胤禛拿起簪子替我插好，笑问：“可喜好？”我用力点点头，这一向是我心中的遗憾，本日得以弥补。

听着胤禛轻微的鼾声，我心中凄然，当年去清东陵旅游时，导游曾经讲授说：“清朝的天子墓葬实施的是子随父葬、祖辈衍继的昭穆之制。东陵葬着顺治、康熙、乾隆，可雍正却极其令先人不解，单独葬在了清西陵。”如此看来他对康熙的心结终究也还是没有尽释，即便他拼尽尽力将大清管理得很好，却还是不敢面对康熙。

凌晨，天刚蒙蒙亮我就醒来了。轻手重脚洗漱完，又特地叮咛高无庸在内里看着点，不准弄出声响，让厨房备些清粥小菜，随时侯着。

皇后笑牵着我手进了屋子，挥手摒退世人，强拉着我坐于她身边道：“你看着比早些年可瘦多了，常日多留意身子。”我含笑着微一点头。她笑说：“还记得那年皇阿玛临幸圆明园吗？”我笑点点头，她叹道：“十年了！那是我第二次细心打量你。”我浅笑一下，低头静坐着。

皇后看我涓滴不接她的话茬，只得本身笑问：“你不迷惑为甚么吗？”

我在东暖阁书画室中看帐簿，听闻内里响动，一面起家迎出去，一面迷惑他如何这么快就返来了？胤禛面色平淡，嘴角乃至还含着丝笑，可眼神却冷如寒冰。我忙向高无庸打了个眼色，他当即挥手让统统人退下。

从康熙归天后，他就一向憋着。我成心灌醉他，想让他借着醉意宣泄一下。胤禛酒量比我差很多，冷静陪他连喝了三壶酒后，他已经颇带着醉意。

待回身进屋，却看胤禛睁眼看着我。我坐到炕头，笑道：“昨儿早晨喝过酒，今儿又不消上朝，再躺一会吧！”

他笑说：“十三弟之前总夸你酒量好，我一向不觉得然。昨夜竟然被你灌醉了。”

我怔怔地发着呆，皇后神采也是有些不属，说道：“我十多岁就跟了皇上，至今膝下无子无女，估计这辈子也不会有了，坤宁宫我是住得心惊胆战，但看着你，我反而心安了。”

我叫住他道：“不消，你我便能够了，帮我在地上搭个地铺，要茶水我自会服侍的，你在外进歇着，有事我叫你。”胤禛现在还在醉中，万一再说出甚么话来，闻声的人只怕大祸临头。

我脸贴在他背上道：“会的，必然会的！”

我这才第一次细细打量皇后，才看到她华冠后藏着的凄伤，在后宫，没有后代依托的女人只怕比得不到帝王的垂目更可骇。我道：“你永久都是皇后的。”我底子不记得雍正的后宫是如何回事，但我晓得胤禛只会因为她出错而惩戒她，毫不会因为她没有后代而忽视她。

胤禛道：“不过也幸亏皇阿玛的这番话让我事前和隆科多筹议过，相互心机有了筹办，厥后才不至于太仓促。”我心中一凉，筹办？他们本来筹办甚么？当即撤销各种动机，不肯意再去深想。胤禛笑道：“皇阿玛不会谅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