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么不能让我送姐姐归去呢？这也不是甚么大事，来去也就一个多月。”我低声恳求。

十三爷笑看着我问道：“你听过皇兄唱歌没有？”

胤禛一时面色非常古怪，十三爷以拳掩嘴，轻咳了几声，倒是掩也掩不住的笑意。我笑问：“十三爷，有甚么乐事，别单独一人偷着乐呀！”

胤禛凝睇着我们，目中有浓得化不开的柔情，笑着点点头。

胤禛笑道：“大抵是新教的吧，我们小时唱过的歌，你还记得起吗？”十三爷笑说：“都记得呢。”

承欢哗的一声大呼，对胤禛说：“皇伯伯闻声了没有？今后不能不让我见姑姑了。”

晚间，沐浴后，穿了一身月白衣衫，袖口处用银丝线绣着朵朵木兰花，随便将头发散散挽了个髻，拿簪子插好，正拿剪刀剪烛花，胤禛掀帘而入。

“若曦，听话，起来喝些清粥。”我闭着眼睛，听而不闻。

我道：“我当然晓得十三爷会在府中安设安妥巧慧，我只是担忧巧慧的表情。她和姐姐一块长大，相依做伴多年，姐姐一去，她一下落了单，八爷府中没有事理再留，回我阿玛那边，因为姨娘，巧慧自个不肯意，落空亲人又俄然到陌生的十三爷府，伤痛和彷徨只怕非外人能体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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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时不时侧转头看我一眼，仿佛总怕我不见了。十三爷看到神采微微一黯，迅即掩去，又朝我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和胤禛。那熟谙的笑容顷刻竟让我眼眶一酸，眼泪几乎出来。

他轻笑几声，蓦地把我从地上抱起，我又是急，又是羞，低声叫道：“你干吗这么性急？我还没有筹办好。”

他眉头微蹙凝睇了我半晌，忽而一笑道：“不要怕，我们渐渐来，总要你心甘甘心的。”我严峻地看着他。

我冷静地点了点头。

我扶着他手坐起，问道：“不晓得巧慧在十三爷府中过得可好？”

我迷惑地问：“这么早？奏折看完了？”他浅笑地看着我，没有说话。目光如水般和顺，层层叠叠，丝丝缕缕，将我一点点缠绕在他的网中。我心跳一下变得短促，怔怔看了他半晌，强扭过甚，装做不经意地放下剪刀，偶然中却瞥见镜中的本身满面潮红。

他走到我身前道：“我晓得你不是真想要这个，我即便这会承诺了你，你也毫不会要。但我承诺过你事事坦诚，以是我只能奉告你，不管你是不是真想要，这件事情我都不能承诺。皇后和我自幼结发，脾气暖战役重，行事从无逾矩，何况她暮年孩子短命，至今膝下无子，皇后的位置是她护身的凭依，我不能再伤她。”

他道：“若曦，我能承诺你的事情都承诺了，可这件事情绝对不可。”我闭上眼睛，不再理他。他道：“我已经将你姐姐从皇室宗谱中除名，准予扶灵回西北安葬，就是对你阿玛都传了口谕，命他将你姐姐和常青山奥妙合葬。若曦，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