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爷眼中含泪点点头，“我会尽快奉告十四弟的。”我用眼表示谢意，他道：“你歇息吧！”

我扯了扯嘴角，却实在笑不动，持续写道：“十四，情愿。”几个字，力量已用尽。

我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十三爷拿绢子不断地替我擦泪，“承诺我，你不会放弃。若曦，我也接受不起太多落空。”我嘴唇翕合，一丝声音未收回，已是一头盗汗。他忙道：“别急，有甚么话转头再说。你烧了好几天，嗓子只怕要缓几日。”

我看了她半天，忽道：“你如何和之前不一样了？姐姐呢？我要去寻她。”

他应当再不想见我了，我缓缓闭上眼睛，堕入半睡半醒间。

我看着前面打灯笼的婢女道：“冬云呢？如何换丫头了？”

我有力地张了张嘴，却哑然无声。十三爷紧握着我的手道：“你如何这么傻呢？一朝相知，毕生知己！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我对你没有半丝怨怪，若真有恨，也只恨造化弄人。”

胤禛一声怒喝，搁在桌上的拳头青筋跳动，他死死盯着我道：“你出去！我不想再见你！”十三爷叫道：“皇兄！”

胤禛猛地把面前的碗筷扫落在地，闷声喝道：“滚出去！”

巧慧道：“主子在屋子里等你呢，乖乖和我归去，就能见着。”说着搀扶着我往回行去。我心中大喜，彷似在乌黑深夜中俄然见到了一点灯光。

十三爷点头道：“我也一向很高兴能与相知订交。”

巧慧说：“冬云嫁人了，这是新来的。”我刚随巧慧踏进门口，敞亮的烛光一照，仿若闪电划过，心头明白过来，本来我已经甚么都没有了，没有姐姐，没有玉檀，没有孩子，没有朋友，没有胤禛，我已一无统统！心头的那燃烧顷刻燃烧，满身力量也随之尽去，身子一软，晕倒在巧慧怀中。

说完不再理他，转头凝睇着一向悄悄看着我们的胤禛，道：“你一向觉得是八福晋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实在不是的，是我本身。”我侧头笑想了会，点头道：“从何提及呢？这是多长远的事情？康熙四十八年吧，有一天我和八贝勒爷，当年还是我姐夫，说了几句话，奉告他务需求多多防备四王爷，另有隆科多、年庚尧等人。”

我笑斟了两杯酒，对十三爷道：“不晓得此后你是否情愿再和我喝酒，本日能陪我再饮一杯吗？”十三爷目光骇怪，我把酒放在他面前道：“还记得第一次喝酒吗？我们也算结缘于酒。”说完本身一干而尽。

身子轻若羽毛，在一条暗中的河道中漂泊，无痛无喜无悲。就要随波远去，可总有个声音刚强地叫我，一遍各处喊“若曦”，一遍各处说“我们还是朋友”，昏黄中感觉我不能就如许走，我要确认一下。

我伸手颤颤巍巍地比划了两下，十三爷忙伸过手掌，轻扶着我的手，我食指在他掌心写道：“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