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麻姑玉姘超,
我解下大氅放好,坐到他身边问:“都城中又有甚么事情了?”
豫让忧死徒吞炭,秦桧善毕竟何因。
争看寿星光荣。
吴氏忙起家向十四爷告罪,他摆摆手,凝睇着梅树上的剑道:“不关你事。”说着看向我隐身的廊柱,呵叱道:“又是谁鬼鬼祟祟的?滚出来!”
叮叮咚咚的琴声又响起来,巧慧笑道:“十四爷又在练剑了。”我凝神听了会,静极思动,忽地来了兴趣想去看看十四爷练剑。我的院落紧挨着他的书房,却一向未曾去过。说是书房,实在听沉香说也算是练功的处所。
十四爷忽地笑起来,笑了一会子方道:“是我自个又痴了。皇上不叱骂我们内心如何能舒坦呢?老是要有的没的寻些罪名出来骂一骂,警告了群臣不要妄自胡为,内心方舒坦一些。要不然我们再加上年庚尧岂不怄得慌?他骂我们结党,这‘年党’但是他自个放纵出来的。”
他这是把胤禛比作秦桧、刘邦,自个是那“空扼腕”的“豪杰”。他对劲洋洋地笑问:“能让他气半天了吧?”
吴氏忙向我施礼,我笑让她起来,她又向十四爷行了个礼后,抱琴而去。十四爷走过来问:“如何躲在廊柱后呢?要看大风雅方地过来在亭子里看,岂不更好?”我看他脸上汗珠不断滑落,抽脱手绢递给他。他却未接,只是伸脖子过来,我一笑替他擦拭。我道:“从速穿件衣服吧,这么冷的天,又刚出过汗,谨慎冻着。”
展寿席大家欢笑……”
十四爷进屋后放开我的手,叮咛下人去取暖手的小手炉给我,自个披了件外袍在暖炉旁坐下。
愿福如海深,寿比山高……”
我盯着帐顶未语,梦里梦外,难话苦楚。十四爷问:“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是甚么时候吗?”
竟然是《麻姑拜寿》,心内翻滚不休。光阴在一首曲子中顷刻倒转。兴冲冲学好曲子,在水榭内为十阿哥清唱,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的戏谑之音,彼时的我们还未晓得真正的愁滋味。下认识地看向十四爷,正对上他一双黑瞳。这一瞬我们两个是超越在这个时空以外的人。两人冷静凝睇半晌,视野又都投回了台上。
“蜜斯,明日嫡福晋的寿辰,去吗?若去就要备礼。”
“仰首我欲问苍君,祸淫福善恐未真。
自来豪杰空扼腕,嗟吁陵岗掩寸心。”
我道:“没有。”
十四爷道:“当日看你年纪那么小就读如许的悼亡词,脸上凄楚也非为赋新词强说愁,显是心中确感悲伤。彼时不知你姐姐的事情,见了八哥,还把此事笑说与八哥听,现在想来,八哥轻声反复那句‘头白鸳鸯失伴飞’时是多么苦楚的表情。”
京寿绵绵乐寿滚滚
我笑走到梅树旁,看着他问:“这么大火气?冰天雪地都浇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