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看到雍正冷酷的模样，心下绝望，恭敬地拿回画纸，回身出了门。

雍正渐渐说道：“她但愿你能孝敬父母，承欢膝下。”

高无庸当即跟上，听到身后又传来辩论声。

天上一轮皓月映得旧竹帘子发白，像罩了一层寒霜，衬得那飞上竹帘 的残红如同啼血。

“明显是你，你干吗要谗谄我？大丈夫敢做不敢当。”

“不是我打的，是你碰倒的。”

高无庸细心想了想，回道：“秉皇上，不算两人偷喝酒烧了屋子那次，第十九个器皿。”

“皇伯伯也没有睡。”

弘昼却当即说：“是我碰倒的，不关承欢的事。”

弘昼笑嘻嘻地说道：“好mm，我睡不着，你陪我出去逛逛，咱俩挑僻静处，没人能发明。”

雍正却不言不动，似已神游天外，任那半卷的竹帘打得门框噼啪作响。

“死弘昼，把画还给我！”

承欢说道：“你从速归去吧，这么晚了，若让别人看到，又是一桩费事事。”

“我只晓得君子要实话实说，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

雍正唇畔含了一丝笑，一手放在承欢背上，一手仍在运笔疾书。

雍正六年。

承欢抱着小琉璃灯出去，几个寺人想存候，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坐 到炕上，蜷在雍正膝旁，静看着雍正写字，温馨得如一只猫般。

雍正垂目看了一眼，高无庸已经明白皇上的意义，当即弯身捡起，却在看清楚画上的人物时，游移着不敢递出，踌躇了一会儿，终还是双手捧着奉给雍正，只神采有些发白。

惊吓中，承欢内心积聚的泪意化作眼泪坠下。

承欢在前面追，弘昼边跑边转头做鬼脸：“就不给你，就不给你！”

弘昼无可何如，也滑下了树，却边走边几次转头，承欢忽地站定，说 道：“弘昼哥哥，你能够承诺我一件事情吗？不要去打搅皇伯伯。”

雍正蹙着眉，刚想说话，一阵风过，将承欢掉到地上的画纸吹到了雍正脚边。

两人正笑闹，咣当一声，正大光亮殿里用来插长春蕊的青瓷瓶摔到地 上，承欢和弘昼都温馨了，面面相觑。打碎东西并不是甚么大事，两人自小 就是肇事精，可此时才想起先前已经被警告过不准进入正大光亮殿戏耍。

“皇伯伯，我真的是十三王爷和王妃的亲生女儿吗？”

两小我异口同声地说道：“是我！”说完了，又相互瞪着，像一对斗鸡。

承欢只觉面前的萧瑟院落似曾熟谙，不由拉着弘昼的手，悄悄走了过 去，看到门口有寺人守着，竟然是高无庸。两人不敢再往前，内心却更加 迷惑，转返来，四周转了一圈，看到院墙边的大树，都有了主张，悄悄攀 上树，竟然看到雍正单独一人，静坐在屋中。

雍正问道：“你听到甚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