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静坐了一会，十四阿哥又拿了杯茶，我忙说道：“这个凉了，再冲一壶吧。”一面说着，一面又冲了一壶。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对视一眼，都停了下来，十三阿哥出声叫道：“十四弟。”十四阿哥却假装没有闻声，急步而去。两人转头又看向了我。

看着水烧到蟹眼，忙提起壶，烫好茶壶，插手茶叶，注入水，直至溢出。第一遍的茶水只是用来洗杯子，第二遍的茶水才真正用来饮，先“关公巡城”再“韩信点兵”。

我不想驳了十三阿哥的面子，他特地过来给我贺寿，我总不能让他带着一肚子不快走，朝四阿哥俯了俯身子，说道：“谢王爷赐座。”坐了下来。

我也拿起一杯，渐渐饮尽，说道：“这是大红袍，你普通喝的都是绿茶，味道要平淡一些。”

十三阿哥这才拿了杯茶，渐渐品了一口，微闭着眼睛说道：“武夷山九龙窠岩壁上的大红袍，历代均为贡品，产量极少，最高年份也只要七两八钱。”展开眼睛看着我叹道：“难怪十四弟在这里吃茶，公然是好茶。皇阿玛也真是待你甚好，连犒赏的茶叶都是极品。”他又细心看了看茶具说道：“你可真是费了心机，连这闽粤人用的茶具也网罗了来。不过品饮大红袍茶，倒真必须按工夫茶小壶小杯、细品慢饮的程式，才气真正咀嚼到岩茶之颠的神韵。”

十三阿哥并没有去拿茶杯，看着我笑说道：“你寻把椅子坐。”

十四阿哥瞅了我半晌，见我没有任何动静，叹了口气，问道：“若曦，你究竟内心在想些甚么？八哥这些年为你做的事情还少吗？爱新觉罗家老出痴情种，八哥现在也如许。”

十四阿哥当时是带着肝火喝问的，他却问得软绵绵，非常风趣，我心中酸苦，却也不由一笑，说道：“想要寿礼呀。”说完，朝他把手摊开伸了畴昔，看着桌上的木匣子，说道：“你吃了我的茶，礼呢？”

我惊诧一惊，心叹道，八阿哥可不会是多尔衮、顺治，他们能为美女舍弃江山，八阿哥能吗？

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我听到这里，不由问道：“那厥后为何惠妃娘娘也要我？”

十四阿哥转头看了一眼正走过来的两人，冷声说：“难怪你不晓得呢！”说完，甩袖就走，颠末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时也不睬会，只是快步擦肩而过。

我悄悄倒好茶，渐渐品完一杯，因是第四道，味道已淡，可嘴里却非常苦涩。过了半晌，硬着心肠想回说没有，可到了嘴边不知如何却变成了：“我不晓得。”

我抿嘴而笑，说道：“为你帮我在德妃娘娘跟前说话。”

我正对院门坐着，一面看着门外，一面听着十四阿哥的话，只觉心中凄楚难奈，我想要甚么？即便我奉告你，你能明白吗？他又能给吗？忽看着不远处，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正徐行行来，忙想要他住声，可他那句大声喝问出来的“马尔泰.若曦，你究竟想要甚么”，明显已经被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听着了，两人都是步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