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绽放
我惊奇地看着敏敏,敏敏直起家子说:“我跟阿玛说我想通了,不想嫁十三阿哥了,阿玛觉得我哄他,只是骗他不要给我指婚罢了,我就把你给我说的话全奉告了阿玛。”
我俯身笑回:“到时就要万岁爷帮奴婢了,只要万岁爷说好,谁还敢笑奴婢呢?”
她沉默了半晌,忽地说:“姐姐,我想我即便找到星星,恐怕也不会健忘他的歌声和笑容,我也不想他就此忘了我。我想跳支舞给十三阿哥看,我只想着,今后每当他看到别人跳舞时就会想起我,想起有这么小我给他跳过舞。”
一剪寒梅
我点点头,笑看着她,没有说话。她忽而嘴角带着丝笑说:“阿玛对你满口的夸奖,说难怪皇上这么看重你。”
我拿起铜铃摇了两下,铃声刚落,麋集的鼓声响起。跟着鼓声,百盏点亮的灯笼缓缓上升。居中的灯笼大如磨盘,往四周而去渐小,核心的不过拳头大小。待得灯笼升至高空,遮在台前的幕布跟着一声重重的鼓声迅疾而落,映出世人视线的是株株怒放着的红梅,模糊有轻风吹来,枝条随风而动,竟有片片花瓣随风回旋着缓缓飘落,一片喧闹夜色中暗香浮动。
此情长留意间”
丝丝哀恸深藏此中,却哀而不伤,志气高洁,仿佛红梅历经风雪,虽有残落,却仍然傲立枝头。
我笑着说:“叫吧,不过只许暗里里,人前可不准的。”她忙应了,又轻柔叫了声:“姐姐。”两人握着相互的手都笑了。
敏敏截道:“我虽鲁莽,可又不傻,这件事情除了你我,绝对不会再让别人晓得的。”我豁然地点点头。
康熙叹道:“曲子竟然还放在舞后,难不成还能更好?”
她笑容未散,神采又转黯然,我叹道,又想起了。毕竟知易行难,明白事理的人很多,可到真正做时又有几个能做到呢?敏敏能如此已经非常可贵了。
我一面拖着茶盘出来,一面想着,未见前,从未想到这个佐鹰王子是如许的男人,与萧洒不羁的十三阿哥、明朗英挺的十四阿哥并肩而立时,竟然未有涓滴减色。边幅说不上出众,但是端倪间蕴涵的豪放夺目,举止的安闲漂亮,让人一看就想起遨游九天之上的雄鹰,苏完瓜尔佳王爷的目光是极好的,只是不晓得他与敏敏有无缘分。
她忽地说:“若曦,我叫你姐姐可好?”
康熙忙于批阅公文,对我好似幷未多加留意,我只得谨慎谨慎地奉侍着,一天下来,康熙始终未曾发话,仿佛昨日的事情从未产生过。我内心不但没有放心,反倒越是惊骇,只怕现在越安静将来暴风雨来得越激烈,但是又无计可施,只得也装做统统如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