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安静地看着我,淡淡说:“那你就筹办好三尺白绫吧!”停了会,又加了句:“还要狠得下心不管你的死是否会激愤皇阿玛,是否会缠累到你阿玛和你的全部家属。”
两人一起沉默着快步而回,施礼辞职时,我诚恳诚意地对他说道:“多谢四王爷。”他随便挥了挥手让我起来,自回身拜别。
十三阿哥一笑起家,横笛唇边,面向敏敏,微微一点头,委宛婉转的笛声荡出,敏敏一听曲音,面色震惊,定定看着十三阿哥。十三阿哥不愧是乐律妙手,只听过两遍,可梅之高洁不平,伊人之密意尽现笛音中。
忽听得草丛间细细簌簌的声音,侧头看去,四阿哥正徐行而来,我忙俯身存候,他抬了抬手让我起来。
我在歌声中,向外走去,未辨方向,只随便捡着人少的处所走。歌声渐低,越去越远,终不成闻。我脑中忽地闪现“音渐不闻声渐消,多情总被无情恼”。人若无情,或许才真正能阔别烦恼!
我听得似明白非明白,不晓得福从何来,模糊感受应当和将来谁担当王位有关,想着敏敏,叹道,真是那里都少不了权力之争,只是不晓得康熙和苏完瓜尔佳王爷究竟是如何想的呢?转而又想到敏敏还不见得会中意佐鹰王子,我现在想那么多,干吗?
我沉默了一会,不知为何,或许因为早晨的一幕幕仍然荡漾在脑海里,感情大于明智,或许是感觉一个晓得放划子赏荷的人应当懂的,竟然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内心话,“我太累了!这些年在宫里呆着,步步都是端方,到处都故意计,凡事都是再三揣摩完后还要再三揣摩,可我底子不是如许的人。我只想分开,想走得远远的,想笑时就大声笑,想哭时就放声哭,怒时能够当恶妻,和顺时能够扮大师闺秀。嫁人,现在看来,不过是从紫禁城这个大樊笼,换到一个小樊笼里,还不见得有我在紫禁城里风景,我为甚么要嫁?这些年宫里的争斗看得实在太多了,后宫里的那些事情,王爷只怕也略知一二,可更阴暗的,都是你们男人不晓得的。四王爷,我没有骗你,想着嫁人后的妻妾之争,我真感觉不如剪了头发去做姑子。”
尾音结束,十三阿哥向敏敏弯了哈腰,又重头吹起,敏敏站起,随音而唱:
一剪寒梅
我不甘心肠问:“我不嫁,真的不成以吗?我不嫁,不会毛病任何人,为甚么就非要给我指婚呢?”
我底子不肯意明白?我是不是一向鄙人认识地哄着本身前面是有幸运的?要不然这日子该如何熬呢?
“……
四阿哥冷冷地说:“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呢?还是你底子不肯意明白?决定这件事情的人是皇阿玛,你只能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