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十三阿哥本日是非要把我逼到墙角不成！想了想，当真地对十三阿哥说：“让他把拿去的银子都还返来，狠狠打他一顿板子，让他半年下不了床，再罚他去街头乞讨三个月，尝尝贫苦人是如何过日子的。今后也晓得一下将心比心。至于说从犯，全都重重奖惩，给其别人个警省，没有人护得了违法乱纪之人，从而后只怕他就是想贪也没得贪了。”

我随在他二人身后下了阁楼，正要施礼辞职，四阿哥淡淡对十三阿哥说：“你先回吧。”十三阿哥笑瞅了我一眼，点点头回身大步拜别。

我怔了一下，说：“该如何办就如何办呗。”

康熙四十九年玄月 畅春园

十三阿哥忙跟了来，一面问：“去那里？”

十三阿哥淡淡说：“别耍太极了，答复正题。”

待得寺人们搬了船来，十三阿哥抢过船桨就上了船，我也吃紧跳了上去，未等我坐稳，他就大力划了起来。

我未答话，只是急走，待到湖边时，弯身去桥墩下看，公然，那只划子不在了，心中松一口气，回身笑对十三阿哥说：“四王爷只怕是在湖上呢！”

十三阿哥的神采有几丝豁然，看了一眼四阿哥，笑着点点头道：“亏你想出这类体例，倒是不顾念你姐夫。不过，你可要记着你本日所说的话。”

十三阿哥手敲着雕栏，张口欲言，却又止住，喧闹中，只要笃笃的敲杆声越来越短促。

玉檀低声回道：“参议如何措置户部亏蚀的事情时，太子爷、八贝勒爷都说念在这些官员除别的幷无其他不对，多年来也是兢兢业业，无妨从宽措置。万岁爷本已经准了由太子爷查办此事，四王爷却跪请完整清查，严惩涉案官员，说从轻发落只是姑息养奸，历数了多年来宦海的贪污敛财，幷说其愈演愈烈，民谣都有唱‘九天供赋归东海，万国金珠献澹人’。皇上是以大怒，斥骂了四王爷后，喝令四王爷和十三阿哥跪安。”

我脑筋里下认识地一过，惊道：“约莫够二百万人吃穿一个月。”想着这几年的天灾和饿死之人，再无话可说。当代的官员贪污固然可爱，但是毕竟出产力发财了，不会因他们贪污就饿死人，现在可真是拿百姓的性命换了银钱享用。

他进了林子，回身站定，一面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木盒递给我，一面说：“本想着从塞外返来就还给你的，连着这么多事情担搁了。”

一个多月后，人在园中闲逛，看着碧蓝的天空，想着春季，恰是合适登高远眺的季候，可惜康熙因为诸事缠身，本年只怕没好甚么兴趣玩耍了。一面想着，一面沿着楼梯，登上阁楼。

我无法隧道：“只得寻了船去撞撞运气了。”说着，急步跑出去叫了人去拿船。

十三阿哥坐于船上倒是身形未动，我正想提示他荡舟，他猛地紧握拳头狠砸了一拳船板，划子一阵乱晃，我仓猝手扶船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