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动，莫非本日就要宣布废太子？悄悄将茶盅安排于桌上，人还将来得及施礼退下，康熙蓦地端起茶盅朝四阿哥身上砸去，我当即跪倒在地上，一时心中惊痛惊骇，大气也不敢喘。

我埋头跪在地上，一面伤痛，一面光荣茶汤不算烫。脑中细细揣摩畴昔，却无半点眉目，只晓得本年太子会被废，可四阿哥会有甚么事情呢？转而一惊，十三阿哥！如果现在的汗青是我所晓得的汗青的话，终究是十三阿哥有事情，而非四阿哥。一面是放下了心，可一面又难受起来。

人垂垂都散后，八阿哥才起家，扫了眼仍然额头紧贴空中而跪的四阿哥，又淡淡瞥了一眼直挺挺跪在地上的我，回身快步而出。九阿哥笑看了一眼四阿哥，又朝我笑点点头，随八阿哥出去。十阿哥起家看着我，走上前低低叫道：“若曦。”我没有理睬，他俯身欲扶我站起，我狠狠翻开他的手冷冷道：“走开！”

第二日起床时，发明本身合衣躺在床上，翻开被子想要坐起，头一阵疼痛，又坐了归去。缓了缓，才起床洗漱。笑问玉檀：“昨儿早晨你返来时，我在屋子里吗？”

康熙蓦地一拍桌子怒道：“你们可真是忠心耿耿，眼里另有朕吗？”怒指着四阿哥道：“他们这两三年来和你暗中来往，何地见面，何人在场，都有证据。若非为你，莫非如此做是为了他们本身？是他们谋太子之位？”

十三阿哥恍若未闻，对康熙叩首道：“事已至此，皇阿玛迟早会查出本相，儿臣就本身招了吧。此事乃儿臣暗自授意阿灵阿和揆叙，假借四哥的名义四周漫衍谎言。”说完侧头看着阿灵阿和揆叙说：“事已至此，无谓再多坦白，既然已经全数摊开，就谁都别想逃！”说着目光从八阿哥脸上冷冷扫过。

半晌后，强忍着哀思，蹲在他身边柔声说：“他们都走了，你也归去吧。”我等了半晌后，他还是身如泥塑，一动未动。我深吸口气，淡淡说：“你筹算一向跪下去吗？十三阿哥就能跪返来了？”他背一紧，肩头抖了几抖，渐渐直起家子，看向我，眼神死寂却隐有烈焰在燃烧，灼得人眼刺痛。我看着他胸前的茶沫，抽出绢子悄悄把粘在袍子上的茶叶拭去。

阿灵阿和揆叙一时举棋不定，十四阿哥猛地站起，上前几步叩首道：“据儿臣看，此事应非四哥所为，四哥心性寡淡，常在府中参禅念佛，常日又最是孝敬谅解皇阿玛情意，毫不会做出如此大逆皇阿玛心机的事情。”

康熙凝睇了十四阿哥一会，还是盯向阿灵阿和揆叙，他们两人叩首道：“臣罪该万死！确是十三阿哥表示！”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将事情前后委曲一一道出，详细见面日期，暗里相谈内容，俱断根清楚。康熙听完，搁于桌上的手紧紧握拳，目注着四阿哥喝问：“是胤祥所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