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当年是我太打动了。”

待康熙在藤椅上坐定，四阿哥立在一旁一一指出本身照看的菊花，并把种类来源习性都说得极其清楚，康熙边听边点头。不大会工夫，有人奉了茶点而来。我忙接过，拿出事前筹办的东西一一试毒，李德全顺次全数尝试后，奉给了康熙。

四阿哥和四福晋闻言，忙跪下谢恩。康熙笑道：“朕好久未如此畅意闲适，再矜贵的东西都比不上你俩这番孝心，谁说天家就无嫡亲之乐？朕本日可和平常百姓家的老头子一样了，吃的是儿子亲手种、儿媳亲手做的点心。”

和顺端庄的四福晋，声音甜美地说着。我撇过甚，淡淡看向窗外。

菊花开端谢落，我立在花圃中，对着满眼残菊才惊觉已是秋暮。

他沉声说：“绿芜在我府门前跪求过。”

说完两人堕入沉默，他盯着身侧的黄菊，手臂生硬，紧握着拳头。我道：“正因为你之前和十三阿哥密切，他犯事又是假托你的名义，以是你更加要避嫌；何况十三阿哥承认背着你如此行事，本就是陷你于不忠不义，是人都会心寒，哪有一回身就照顾对方妻儿，痛快谅解了对方的事理？古来圣贤恐怕也做不到。”

我叹道：“我姐姐有甚么上风可占的？佛堂念佛吗？”

我躬身，装做一脸委曲地说：“皇上现在有了聪明工致的儿媳奉侍，就嫌弃奴婢粗陋了。”

康熙笑对四福晋说：“别理她！她就是脸上做模样逗朕一笑，她不是那谨慎眼的人。”

待得康熙返来，几人又转了一会，四阿哥看康熙兴趣已尽，恭请康熙进厅堂略微歇息一下，再坐车返回。康熙笑着点头同意。

我低头轻叹口气，走回他身边道：“为甚么要恨你？因为你失期吗？真是好笑！莫非如尾生般抱柱取信，至死方休？不要说此事还连累到十三阿哥的将来，就是只你我两人，我也不肯两人抱着一块死。我甘愿各自活着！”

康熙净完手后，又和四阿哥、四福晋笑说了几句，侧头问李德全：“缅甸进贡的玉快意可另有？”

康熙用完糕点后，丫头端了水盆来，我刚欲挽袖，四福晋已经亲身奉侍康熙净手，康熙看了我一眼笑说：“常日最能说会道的人，本日如何成了锯嘴葫芦？”

他肃立了一瞬，回身招手叫了主子，低声叮咛了好一会后，主子当即快步跑走。

她笑摇点头：“我也不比你好，口出不逊在先。”

十福晋道：“随我逛逛。”说完，举步就行，我只得跟上，微微掉队一步跟着她。她走了一会，停在一棵大槐树下，树干足要四五人方能合抱。十福晋一只手搭在树干上，绕着树干偶然地绕着圈子，我也随她走着，过了好一会，她俄然笑起来，站定，侧靠着树干笑问：“我这辈子只打过那么一次架。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