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看我脸含悲凄,急问道:“如何样?”
我头有点蒙,不晓得说甚么好,只是傻站着。
前面他们又说了甚么我是一概没听出来,只内心想着,政治、机谋!然后我就站啊、站啊、站……
十四阿哥笑说:“等着看戏呗!”
十四阿哥弯着腰,捂着肚子大笑,叫道:“天哪!”
十四阿哥却敛了笑,柔声说:“别惊骇!我会帮你讨情的。”
八阿哥转头对十阿哥和十四阿哥笑说:“你们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八阿哥抿了口茶,对十阿哥和十四阿哥说:“你们对今儿早上弹劾常授招安广东海盗阿保位的事情如何看?”
我们出来时,八阿哥正坐在桌前写字。只向十阿哥、十四阿哥点了点头,瞅也没瞅我一眼,持续低头写字。十阿哥,十四阿哥找了椅子各自坐了。我站在中间一动不动,低着头心想,又来了一个把我当‘隐形人’的人。
两人站起后,十四阿哥径直去了,十阿哥却期呐呐艾地说:“我们还是一块走吧。”
我心想审判成果终究要发表了,内心惴惴的。不是怕他对我如何,而是怕会连累到姐姐。
我转头盯着十四阿哥,问:“是谁说要给我讨情的?”
冬云熬了姜汤给我喝,巧慧奉侍我泡热水澡。两小我都不说话,姐姐返来后,也不睬我,看来我明天早晨的模样的确很吓人。
八阿哥让屋里的寺人也退了出去,然后走到我身前站定。
十阿哥嘻皮赖脸隧道:“我觉得你对我就够凶的了,现在看来,对我还是很好的!”
他抿着笑,反问道:“你可晓得你已‘一战成名’?”
十阿哥嚷道:“能如何看?对这些海上横行的海盗岂妙手软?不杀一儆百,其他将更放肆!”
十四阿哥笑说:“八哥是出了名的温润君子,待人接物向来都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如果你出来时,他对你客客气气,统统普通,我倒是要好好想想该如何求这个情。”他顿了顿,接着说:“厥后,看你站的时候越长,我心想,得!这情不消求了!”
十四阿哥也连连做揖,十阿哥这才神采和缓。
我叹了口气,心想气还没消,可又无计可施,只得回房安息。
八阿哥笑着深看了他一眼,道:“你先去。”
我内心一万个不肯意,可终是没胆,遂乖乖把头缓缓地抬了起来。脖子、下巴、嘴巴、鼻子,终究对上了他的眼睛,如深湖,好似清澈却不能见底,我很想转开视野,可不知为何却没有动,只是看着。
我抽脱手,幽幽看他一眼,然后目无核心肠凝睇火线,脸上无穷凄苦,缓缓摇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