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车马,穿过了城门,终究踏上那条仿佛没有绝顶的桑榆官道。城卒下跪恭送,城门两侧围观的百姓们则用畏敬的目光送这一队车马拜别,直到长长的马队背影与厥后的漫卷黄尘融成了一体。
霍世钧将她用力揽于臂中,纵声大笑。
最欢愉的,就要数小海星了。他从座椅上一跃而起,学着骑马的模样,口里不断叫唤,马车一个颠簸,他扑倒在地,爬起来却还笑嘻嘻地嚷个不断。
她卷高裤腿,赤足顺水踢起一泼高高溅起的水花,对他嫣然一笑:“天下最高的那张椅子,你没坐过,我却坐过。你说,另有甚么可让我悔怨?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死活在一起,就是了。”
当时的他们,谁都不会想到,就是如许简朴的承诺与兑现,中间,竟也相隔了长长的十年。
“你欲领藩天门关外?”
“品德渊源,斯文之宗。功名糠秕,素王之风。硕兮斯牲,芬兮斯酒。绥我无疆,与天为久……”
“柔儿,你想起来了?”
“功名糠秕,素王之风。绥我无疆,与天为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