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已经奉告他们别再传了。但……多少还是有些人听到了吧?”张福海道。
但马夫并未在这儿等着,而是得了仆人的叮咛,赶着马车回府去了。
这日一早儿,宫里就来了动静,说皇贵妃请蜜斯入宫觐见。
太子点点头:“安排传出去的动静,都收回来了?”
估计皇贵妃也会喜好的。皇贵妃沈瑶敏,是太傅沈大人的女儿,知书达理、和顺端庄,她会喜好一个温婉的儿媳的。
“母妃”,宸王忽而笑道,“不如你来考考她,就假装您不晓得本相的模样,看看她能如何应对?不是说容蜜斯是京都第一才女么,莫非母妃就不想要看看,她是不是浪得浮名?”
宸王一起去了母妃的漪澜宫,见了母妃,拜道:“儿臣来给母妃存候。”
在宫中的处变不惊,澹泊悠然,在她儿子的面前,倒是未有闪现。而是一起快步出了里屋,笑容已爬上脸颊。扶起了她的儿子,慈爱道:“你这孩子,多久才过来一次。在外头儿清闲欢愉,怕是要把母妃给忘了吧?”
皇贵妃正坐在里屋的小桌旁绣花,听了这声音,忙放动手中的刺绣。
集市上的人那么多,风国国风开通,对百姓们的谈吐不会严加管束,百姓们议论时势、议论王子公主们,也是常有的事儿。乃至于这动静,两三日的工夫,到底还是传播了出来。
“蜜斯穿上这身淡粉色,真是标致”,马车里,初夏笑道,“显得蜜斯可和顺了呢!”
“你手里拿着的,是甚么东西?”皇贵妃问道,声音有些慵懒。
光阴没有在这张斑斓的面庞上过分刻下萍踪,但宫里二十余载的沉浮,却全都沉淀在了通身气度上。凝练成了一种温婉沉稳、波澜不惊的气度。一颦一笑间,又有身为宫中美妇特有的娇然仪态。便是宫里的一些正值芳华的年青妃嫔,见了她的容颜和神韵,也只要望而兴叹的份儿。
“谢娘娘。”容菀汐拎着食盒起家。
皇贵妃点头笑笑,也感觉儿子的话有事理。娶妻娶贤,如果当真是个聪明聪明的女子,于礼节本分上也是不会错的。
“是是是……”张福海又连声应了退下了。
正说话间,门口儿宫女儿传道:“娘娘,容家蜜斯到了。”
在容菀汐的马车之前,已经有一辆富丽的马车停在了北宫门。
对容菀汐从一进门儿到现在的言行气度,皇贵妃是很对劲的。但面色上毫无透露,半晌,才出了一个平平的声音:“起吧。”
太子神采阴沉:“滚下去,真是群饭桶!”
“你这丫头就晓得哄我。”容菀汐笑笑。
她客岁方才过了四十岁寿辰,但却仍旧容颜姣好,看起来竟如同一个三十出头儿的美妇人普通。
即便这动静传得不算恣肆,但天下事,特别是这都城里的事儿,只要宫里的人肯留意,也是能悄悄松松就把握个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