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杨浩这四个字写下来，文才意境当然没有，那字更是丑得不堪入目，一众士子几乎颠仆，就是那小女人见了，脸上也讪讪的，故意夸他几句，但是实在不好昧着知己说话。

陆仁嘉如见鬼怪，发展几步，俄然怪叫一声，撒腿就跑。亏他偌大年纪，一把推开众士子，把此中一人挎在臂弯中的书篮挤到地上，文房四宝散了一地，竟然一溜烟逃的缓慢，就此失魂落魄，逃的不知去处。

这老头儿引经据典，滚滚不断，听得众墨客几次点头，杨浩一瞧这老头儿模样，差点儿笑出声来，陆仁嘉！这老夯货，多年不见，竟然又于江南复起了，莫非江南士林不晓得他在汴梁被骂到吐血的糗事？

壁宿大声宣法，转眼间，看到了肃立于殿门一侧的杨浩，他不惊不讶，不喜不愠，只是向杨浩顿首一礼，还是持续讲经：“世尊所言‘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并非自喻高贵巨大。此我非小我，乃众生之大我。

“狗儿，你……你竟然骗大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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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也浅笑道：“你的人，倒是清减多了。”

狗儿一咬牙，义无反顾地冲上去：“我……我……，我看大叔本日为柳女人题的字……很……很超脱，我……我想……想让大叔给我也签……签个名字……”

杨浩沉郁着神采只是前行，见他神采不愉，就连穆羽和马燚也不敢多言，这书院甚大，到处盘桓的士子也多，杨浩此去，是往埋头庵的，埋头庵是静水月当年清修之地，自从赵光义遇刺今后，壁宿今后下落不明。直至不久前，杨浩想起埋头庵，着人到这四周刺探，才晓得此庵已改做当铺庙，寺名就叫埋头寺，而壁宿就在此处削发，此番巡幸江南，他正想去看一看故交。

杨浩笑道：“那是天然，江南女子，本就有读书识字的传统，何况，那但是大叔的御笔亲提。天子的话，就是金口玉言，不容任何人违逆的，就算是天子本身也不成等闲收回成命，如果行之于笔端，那就更加慎重了，所谓一言九鼎，莫过于此了。”

与此同时，院中一个清幽的声音道：“梨香，关了门吧，莫去理睬这班俗人。”跟着声音，一个窈窕女子自院中姗姗走来，这女子穿一袭月红色纱罗衫，小蛮腰低束曳地长裙，头发盘成‘惊鹄髻’，清丽如晴空小雪，碧水美女。

士子群中一个老朽，面庞清瞿，三缕长髯，满头斑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精力非常矍烁。他身穿戴一件云纹长袍，发挽道髻，慈眉善目，令人望而生敬。这老先生捻着髯毛，不屑隧道：“官家倡导女学，用心之良苦，陆某天然不敢非议。只是佛家有言，因文解义，三世佛冤，官家倡导女子识字学文，以解无知，却不是端的要你们妇人如男人普通得立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