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姨娘闻言，顿时花容失容，惨白了一张脸，翕动着双唇颤声道：“你觉得我不想做太太，做夫人吗？你觉得我就想给人做妾吗？”

说完这句必定的话后，她的口气游移了：“奴婢想着，五女人会不会是像夫人一样……犯病了？”

祁茉一把抽回击，自嘲般笑道：“是了，这事怨不得父亲，也怨不得我……毕竟谁让我生来便不如她呢。”

她越说越是愤恨：“我有甚么不如她的？”

可这一刻闻声生母说出阿谁“娘”字，不知怎地，她只觉本身心口憋闷，堵塞般难受。

但是，不像呀。

祁茉嗤笑着：“谁叫我是庶出。”

碧珠踌躇了一下：“奴婢说了，怕您不信。”

“既然要一辈子与报酬妾，那您若能诞下庶宗子，也总好过没有是不是？若我能有个兄弟可依，想必旁人亦会高看我一等。”

崔姨娘迷惑更甚，叹口气道：“罢了，让她出去吧。”

“你还未说安知我就不信？”崔姨娘双手置于膝上，揉搓着一块帕子，“你照实说来，若无谎话，我怎会不信。”

特别是“光阴无多”四个字，实在令她肝胆俱裂。

一旦爵位到手，另有甚么不成能？

祁茉听到这话，不敢置信隧道：“您说有何奇特？当然奇特！”她不悦地看着生母，口气冷凝隧道：“即便他一时之间认不出我，但他望着我，为何不叫茉儿却先叫出了俏姑？这可不就证了然，比起我，他更记得祁太微阿谁小疯子么？”

崔姨娘观其神采，的确如红玉所言，惊弓之鸟普通，像是遇见过甚么骇人的事。她叮咛碧珠在小杌子上坐定，温声问道：“说吧，有甚么事非见我不成。”

崔姨娘闻言终究放下了手中镜子，伸长胳膊来抓她的手：“茉儿，你好端端的同集香苑那位比甚么，她重新到脚，有哪一点比得上你？”

红玉摇点头，扶着她重新落了座：“说是想见您有事禀报。”略微一顿，红玉拧了拧眉头道，“方才正巧四女人在，奴婢便同她说，您现下不得空怕是不能见她，可谁知她却不肯走。”

红玉回想着碧珠先前说这话时的神情，放轻了声音道：“奴婢见她的模样，像是有些错愕不定，同往前看着不大不异。”

崔姨娘有些不信：“丁妈妈不在，她便是集香苑里的一把手，想做甚么便做甚么，哪会不轻易？”

“更何况，父亲眼下还没有儿子。世子之位空悬，无嫡立长，您要能生下儿子，那便是靖宁伯府的世子爷。”

祁茉居高临下地低头看向崔姨娘，神情轻视隧道：“一个妾生子，天然难叫父亲放在心上。”

但猜疑归猜疑，她思来想去，也并没能想出甚么眉目来。

她当然还没有老练不能生养的时候，但她的确是在一每天老去。用不了多久，她有身的机遇便会越来越少。而靖宁伯，还是丁壮，这府里此后还不知会有多少新奇的可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