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止猛地后退一大步,随即挺了胸膛来粉饰他的不天然:“喂,你做甚么呢?”
“啊……好。”关珂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神采带了一抹微红,伸手去扶关止。
关止额头上的神经一跳,缓慢地抬眼看了一下埋头写着东西的顾少焱,嘴角抽了抽,终究没有暴露笑容:“你如何来了?”
自从做了妖孽秦的小厮,他的糊口程度终究回归普通线,不但薪水比之前高了一钱银子――这个只是传闻,他来这今后还没见过银子呢,并且还分到了一个伶仃的房间,固然空间狭小,但已经算是小厮丫环中的一等一了,为这还送了朱风一叠子点心让他去奉迎小翠呢。
清浅?
他翻开褥子,从贴墙的一角拿出枯木诀,把它谨慎翼翼地揣进怀里,然后开门――一只素白的手不期然地映入视线。
就算脾气差别太大被“弟弟”戳穿,他也有现成的借口――在惨遭家属丢弃修为尽失的两重打击下,悲哀过分脾气大变。
俏手的仆人也愣了一下,快速地收了手,声音比关止还要高上一线:“拍门啊,明白日地关着门,在干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嗯,你弟弟和我最后赶上你的时候一样敬爱,以是就趁便带返来给你做伴。”顾少焱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然后展开绢幅,“来,看看我画得如何样?”
清浅不是说预付人为还债的么,她又要整甚么幺蛾子?
顾少焱看着穿过结界的两人,扯起布绢红色的一角擦了擦手,然后顺手丢到地上。
固然是明白日的,但人吓人,也能吓死人的。
关止迷惑地转头,瞥见那女人对着岔口处的一条巷子努努嘴,“返来,这边。”
“喂,你走错了。”
“是倩碧姐姐啊,”关止脸上重又堆上了笑,“你亲身跑这一趟,是有甚么事情吗?”
“说实话。”
一错眼的工夫,闪现在关止面前的已经是他曾经朝思暮想的荷花池,不过他一点欢乐雀跃的表情也没有,因为池边的凉亭里,正坐着他不想见到的人――顾少焱。
这血凤凰是一种秘术,所用颜猜中熔炼了汲魂兽的鲜血,画时辅以真气聚于眼睛,可在人涣散粗心之时直接进犯魂体。
倩碧不耐烦地踢踢他:“清浅女人说了,如果你赖着不走,就让我奉告你两个字――血契。”
血契?
关止乐颠颠地吃了饭,哼着没有调子的小曲回了房间。
他站起家,拍拍衣服上的土:“走吧。”说完,超出倩碧独自往清浅的房间走去。
“主子,关家二少……”
拉着他的人脚下生风,连停顿都没有。
“没有题目。”
少年仿佛一点也没有感遭到关止的疏离,亲热地抱住关止的一条胳膊,带着点撒娇和奉迎:“爹让我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