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轩并未等他说完，从床边走到桌边，淡定地拿起那瓶川断露，对顽石说道：：“大师无缘无端伤了我师父，这笔账要如何算？”

顽石将怀中的伤药，一股脑儿倒在桌上，看着白玉轩道：“小毛贼，你别拿眼睛瞪我了，我，我又并非用心的，你这小师父，你这小师父没事吧？”他说着踮脚往里看了晏小山一眼，而后说道：“这里有人参丸，川断露，川贝膏，木莲丸，玉桂露，白果，当归，灯草，红花，苏子，苏木……”

她一向都没有开口同他发言。

屋里又剩了他两人，晏小山一动不动地坐着，白玉轩打来盆净水，替她擦了擦脸，她倒乖的很。

白玉轩笑了笑，“大师也知这寺中的饭菜，实在过分寡淡，半点儿油水都不沾，以是，”他顿了一下，浅笑着道：“大师可否请我师父吃些好东西？”

瞥见她悄悄坐在桌旁，没有动那件衣裳。

离着一丈之远，在一株红杉树上的顽石，愤怒地挠了挠脑袋，光溜溜的脑袋上被他抓出了几条指甲痕，他喝了一口酒，看着远处的白玉轩和晏小山，俄然灵机一闪，他又从树丫上捡起一块小石头，此次对准的是晏小山的脑袋。

晏小山的身子颤了一颤，神采仿佛有些严峻，但她并没有多余的行动，也没有开口。

各处野花，多摘几朵也无妨，白玉轩方要弯下腰，却俄然往右一倾，便见一颗小石头，擦着他的衣衫，落在了他的身后。

“甚么要求？”

晏小山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铜镜，她还是同先前一样，木木呆呆，神情恍忽。

白玉轩眉毛挑挑，他一贯听闻这位顽石大师，工夫极高，脾气也古怪，此时看倒也是很天真烂漫。

顽石又笑了，这小毛贼倒还晓得端方，他喝一口酒，说道：“小毛贼，我得同你的小师父比试比试，她也是自打娘胎中开端练功，我也是，我得和她比试比试。”

晏小山咳了几声，神采有些痛苦，白玉轩看了看她的肩头，已烙下一个掌印。

他揣着这些伤药，屁颠屁颠地去了晏小山的房间，他悄悄地排闼，排闼时，见白玉轩正在为她疗伤。

铜镜中映着她白净的脸庞，白玉轩给她梳头的时候，容引已来到房内。

白玉轩作揖，“顽石大师……”

他俄然感觉，她此时都雅的要命。

白玉轩无法的摇点头，牵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出了门。

顽石对着晏小山的脑袋，轻手一扔，那石头如被施了咒，向着晏小山飞去，眼看就要砸上了，但就期近将落上的那一刻，白玉轩一伸胳膊，挡下了那块小石头，小石头砸在了他的胳膊上。

“我天然晓得，”白玉轩沉声道：“我只是，再也没有体例了……”

容引分开了。

容引沉默，白玉轩一贯很有体例，但现在他却对他说他再也没有体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