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看了庭芳一眼：“只盼我多活几岁，把你们几个看的过眼的安设好了再死，叶家便能几代无忧。我要死的早，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老太爷见她醒了，悠然道：“你们两个丫头，到底想要甚么呢？”

庭瑶轻视的一笑：“哄傻.子玩！”

庭芳抬起下巴道：“我不平。”

庭芳点点头：“替我与爹娘问安，我就不搅他们的清净了。”说毕径直往庭瑶屋里去了。

老太爷点点头：“那就合上了。”只要不在自家玩密探就行。至于兄友弟恭之类的，兄不友弟很不必恭了，恭也是装的。民气如此，那些个品德骗骗傻.子还行，聪明人谁理睬你。嫡庶之争到现在的份上，虽不至于你死我活，却难善了。只两个丫头的行动有些出人料想的快与绝。

庭芳再说不出话来。之前把周姨娘宠的不知天高地厚，翻脸就不认人了。十几年的枕边人，冷却你也得有个过程吧？炸个毛也好啊！原觉得对陈氏凉薄，是因为陈氏不讨他喜好。可周姨娘算讨他喜好的吧？就这么云淡风轻的当人死了？

庭瑶正坐在炕上发楞，见她出去，便问：“如何？”

“女孩儿太聪明了，就不招人待见了。”

庭树并非真不知礼节，他只是内心有些别扭。当然周姨娘去上房说庭芳是有些不知礼，然清楚是大老爷气着太太，却莫名其妙的把姨娘打的半死。昔日的温情脉脉似刹时消逝。陈氏不好，他亲娘就要陪葬，就算当日是姨娘的错，次后又有甚么错？妻妾之别就如此不近情面了么？想着周姨娘是个爱热烈的性子，偏被禁足。成日关在屋里，闷都闷出病来。偏在此时又来了个年青貌美的夏女人，他再不疼着他娘，竟再没人疼她了。

庭瑶并不希冀庭芳能听懂，她只想找个嘴快的宣泄：“那些年被周姨娘哄成冤大头，前日还骂你不恭不友，几日便被我们哄转了。本来并非我们比不过周姨娘，不过是我们把他当回事罢了。”

庭芳苦涩一觉醒来，天已黑尽。暗淡的灯光下，看着陌生的帐子顶，才记起她睡的是老太太的东间。忽感觉身边有人，惊的一扭头，正对上老太爷的眼睛。庭芳的心没出处的漏跳了半拍，她又没有病的要死了，老头守着她干吗？

庭瑶见庭芳不说话，只当她没听明白。冲她招招手，待她到了身边，搂在本身怀里，悄悄儿道：“你将来离爹爹远些，听话。姐姐不会害你。”

庭芳援引了张恨水的话：“人间两种女人最可骇，一种是娘家有钱的，一种是本身有钱的。”

庭芳道：“外祖若非布政使，我娘恐怕不止哭回娘家。”多子多福的本质就是抱团打斗，她才不会单打独斗。有势不仗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