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怎会跟主子计算,火气直冲着秦氏而去,嘲笑道:“这是当我死了呢,好贤惠的三太太,连大伯子家的事都操心上了。我如何不晓得你替我们家大老爷换太太了?”
“郑婆子叫四女人去见舅母。”
秦氏的脸顿时涨的通红,常言道打狗看仆人,庭瑶的确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她才背后里笑话陈氏,内心的愤怒可想而知。
“魏家舅母。”
庭树脑筋嗡嗡作响,如何也串不起局势全过程。他不是已经被骂过了么?怎底过了几日又叫翻出来?心中猛的一跳,莫不是姨娘又!?想问,又不敢问,胡乱冲石畅旺打了个号召,撒腿就往东院里去了。
老太太皱眉道:“她说甚么了?”
可惜脸皮厚如庭芳的人间少见,越氏看秦氏都要崩溃的模样,不好不顾弟妇的面子,强笑道:“老太太胡涂了,怎底舍得骂起自家孙子来。依我说都是刁奴调拨的,且措置了这帮子背主的主子,叫大伙儿好好瞧瞧了局,还敢不敢欺瞒主子!”又劝秦氏,“弟妹也是,不是做嫂嫂的说你,刁奴总不是只刁一日两日,你忒心软了些,便是抹不开脸,回了老太太措置了,再没本日的官司。到底是你主子犯事儿,你还是亲去大嫂那边陪个不是才对。”三言两句,便把秦氏定性为被刁奴欺负的心慈手软面皮薄好人儿。
乐了一回,老太太又敛了笑容,叮咛道:“可见前日怨不得庭树,他才多大的孩子,没人调拨必不敢做违礼之事。也是我精力短了,家里甚么时候有刁奴都不晓得,倒叫他白受了他老子的委曲。既要清理流派,没得清了三房的,不清大房的。跟着庭树的那起子,连老子娘都给我捆了。”
“你既无能,我做婆婆的只得越俎代庖。寻小我牙子来,远远卖了吧。”老太太补上一句,“有如许的婆娘,想来相公也不算好东西。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干脆连后代亲朋一并卖了。叶家还不至于缺了人手,今晚就调几家子与三太太使吧。”真当老娘治不了你们了还!
老太太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下想掀桌的*:“三太太既如此本事,想是叶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座大佛。还请家去吧。”
越氏暗自翻个白眼,她家三弟妹可真够沉不住气的。主子进门你倒先站起来,出息呢?
庭树还在学里与兄弟们练字。忽听外头长随丫头鬼哭狼嚎,跑出门一看,只见管家石畅旺领着几小我把他的长随并丫头用绳索串了,正往外拖。几小我见了他,还没来得及哭求,就被堵了嘴一起往外拖去。隔墙更是能模恍惚糊的闻声哭喊。喉咙干涩的喘不过气,艰巨的问道:“石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