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惯又怎底?”陈氏怒道,“不是我生的我还惯呢,你生的你都不惯,我再不惯着,更加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了!”
“你!”
“都是你闹出来的!”大老爷没好气的对庭芳道,“今后多读闺训,少玩些乱七八糟的!再引的天孙公子上门,我打断你的腿。”
大老爷一噎,半天说不出话来。
二老爷看着一团乱象,断喝一声:“够了!”又对庭芳喝道,“你闭嘴!”再扭头对大老爷没好气的道,“大不了找圣上评理,让你多个王爷半子,多大的事儿,有甚么好吵的!女人家聪明又如何了?皇家惹出来的事皇家管去!哪个多嘴多舌的说闲话,问问我手里的笔杆子,问问我那么多同年的笔杆子!”妈蛋!老子端庄进士落第,掐架怕条卵!
大老爷还是不附和:“庭芳今后还是把这些个奇技淫巧丢开了吧,招惹的是非够多了。”
庭芳对着大老爷嘲笑道:“就因为我是个姐儿,便是有才也在婚事上绕来绕去。爹要嫌我名声不好,便像那等人家自欺欺人一回,把我逐削发门得了。”
三老爷不耐烦了:“这也不可那也不可,那就许给福王好了。由他们两口儿闹去!”
越氏快崩溃了,老太太,院里另有女人们呢,这话如何能说出来!
实在都是陈恭闹出来的,杨安琴难堪的半死。陈氏恼了:“回回有事了你就寻她,子不孝父之过,她还是个孩子,依我说你先寻了自家不是!”
大老爷皱眉道:“女子太张扬了老是不好,四丫头原就该藏拙。现现在叶家的脸都叫你丢光了,还不好好闭门检验!”
“你反了天了!”大老爷气疯了,“你短长,我就如了你的意,来人,把她给我撵出去!”
庭芳倔强的抬着头,她九成九掉眼泪都是装的,她并不软弱,以是被打了眼睛里一丝水光也没有。就那么安静的看着怂包爹,淡淡的道:“你闺女被福王欺负了,你敢给福王来一下么?”
“呵呵,”庭芳道,“我就直白说,前日买的算学书,我全看了,也全看的懂。你不要我,我就去找福王,让他替我举荐圣上。我不信户部就不要核算天下田亩之人,就不消预算来年赋税之人!”说毕深吸一口气,“人间女子能以本身存于史乘上者,无一人因夫婿,亦无一人因子孙!卫夫人班固,先人敬佩;上官婉儿黄道婆,千古赞誉!我若能让史乘添上一笔,亦不枉此生!”
庭芳今儿是豁出去了,一抬下巴道:“色艺双馨,如何?”
“来几次没意义了,便不来了。”大老爷道,“老勾的他风趣儿,他天然每天来。”
世人:“……”老太爷你偏疼眼儿!
庭芳理了理思路,才道:“我也不知如何办了。我只问,如果我是哥儿,你们今儿是不是得开祠堂庆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