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茶!”
韩月接过余淑手中的陶杯,揽袖抬臂将茶杯举到唇边悄悄一嗅,一缕悠长的茶香带着丝丝苦味扑鼻而来,她轻抿一口,绵柔光滑、生津回甘。
韩月见邢仁这类职业式的礼节,不由莞尔。他在素韵衣行的这些日子大有长进,待人接物均做的很到位,逢人三分笑、七分礼。
时至午后,韩月方从向府拜别,走时当真带上了余淑送的茶叶。韩月不常喝茶,不过慕容玉轩倒是好这一口。
这辆独一无二的马车代表了素韵,也彰显着韩子越的身份。
“小绿啊!你还记得莹儿吗?”
前来应门的小厮身着一身暗棕色麻衣,头上戴着一顶玄色的歪顶帽。
“劳烦你了!”
满园杏粉的时节,素韵衣行买卖火爆,引领着全部永宁城的秋色。
“屋里请!”余淑眉眼间的笑容愈发明亮了。
“他的眉眼间有几分怜农的豪气!”
“辛苦仁哥哥了!我们现在畴昔!”
“子越贤侄?”
韩月一袭白袍,扇不离手。
“我家公子是素韵的老板韩子越,受你家夫人邀约前来一见。”
“当然是没有题目了,本就是老宅,向家人丁薄弱,一向闲置着也没做措置,如果贤侄看上了,就送你好了。”
韩月站在门外俯视着向府的匾额,邢仁拴好马,快步上前去拍门。
一阵阵婉转的琴音从远处传来,绕过花圃里盛放的紫色小花,惊扰了荷塘的红色小金鱼,缠绵在花亭的雕栏上,音绕晨暮。
“晓得贤侄要来,我早早温着一壶东蜀的岩茶,你来尝尝!”
邢仁面带驯良的笑容解释。
余淑的小丫环站在门口陪着她望着河面。
一把紫檀古琴在她的指尖倾泻出小桥流水的愉悦,合着竹林的‘沙沙’风声,闻者如同身处空山深谷、月清星明、茅舍静隘。
“会碰到的!”
韩月微抬手表示小厮持续前行。
余淑的眸里微波涟涟,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小宅子隔壁的院落占空中积很大,恰好合适韩月的要求。荧洛几番探听,晓得这府邸是城南向家的老宅,除了两个守宅的老奴,并无其别人居住,属于闲置宅。
荧洛寻了中间人去找向夫人谈及预购事项,向夫人要求韩子越亲临面谈。
“这琴声是?”韩月猎奇的问道。
向怜农与余淑曾育有一女,只是在一场战役中,他们的女儿被胡人路劫,今后存亡不明。
“喜好的话,走的时候能够带一些归去。”余淑很喜好面前的少年,清秀的面上有一双隐含聪明的眼。
素韵门口停着一辆奇特的马车,车体很高,铁质的车轱轳竟有一人高,驾驶位可乘坐两人,两边都有铁质护栏,通体玄色,由两匹玄色的骏马牵拉。这是韩月按照英式马车仿造的马车,其外型与车厢内的设想均由她亲手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