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坐下，忐忑地看着我，问道：“这些日子宫里繁忙，好久没见姐姐了，姐姐可好？”

悠兰睇他一眼，看他窘得当真，不由笑道：“跟你谈笑，看把你急的！既如此，大人且坐，我去看茶。”说着笑着去了。

小鱼儿松了口气。这是悠兰送了茶点过来。小鱼儿从速站起来谦道：“姐姐操心！”

悠兰微微一笑，再次退下。小鱼儿喝口茶，放下茶盅，又把头探过来低声问道：“姐姐说前几日出宫，但是去看望武大人？”

方城县主回家备嫁；长信县主闭门养病兼思过；西门雀被打入冷宫禁足；杨玉芝临时回家；惜福郡主帮承平公主筹办公主府的迎亲及后宫琐事；寿昌郡主与荆州郡主又回东宫协理豆卢氏打理两位郡王将要停止的婚礼，宫学便休学了。我们这些宫学的同窗，有些相处了一些日子，有些才短短的数月，散了又聚，聚了又散，仿佛不久便嫁人的嫁人，回家的回家，各奔东西了。

我从速小声解释：“是我在宫外的姐姐小产不调。前些日子我在宫外遇见她，便给她诊了诊。现在我买这些药给她制成丸药渐渐调度。妇人科不比别的科规复得快，以是要多做些。现在请你带药出去，今后丸药做好，还要请你帮我带出去交给她。”

因为宫里出了这么一桩大事，西苑秋猎便被打消了。气候一日寒似一日，宫人们抱病得特别多，我整日忙着视诊出诊，便忙得不成开交。不必去西苑，偶然候我出诊路过宫里的御花圃及九州池边的枫叶，红红黄黄地似云一样，或者衬着日渐苍翠的的松柏，或者倚着青灰色的宫墙，如春花般地衬着着秋色。蓝色的天空中不时地有一队队的雁阵飞过。它们在空中伸开翅膀滑翔，相互搀扶着飞向暖和的南边。当时我会停下来，与悠兰或者春雨一起昂首旁观，感慨一番。

莫非不是他本身要求跟从狄相征讨突厥？我迷惑地看着小鱼儿——他是陛下贴身服侍的人，莫非他有甚么别人不晓得的动静？

小鱼儿看看我的神采，不再持续这个话题，反而岔开了说道：”陛下对县主倒还网开一面，没有过分苛责，只让惜福郡主安排了姑姑给她学端方。但是西门女人惨咯！她现在被放在宣城公主宫院的隔壁。那位公主现在每天念佛抄经，每天的念佛声，木鱼声和宫里烧香的气味，奔腾宫墙飘进西门女人的院子里。那宫里的一些宫人有些原是奉侍义阳公主的老姑姑，是陛下特地让人安排的，跟西门女人将一些义阳公主生前去事，差点没把西门女人吓疯！现在整日哭着要求见陛下，说是要叩首赔罪。“

我看他一眼，解释道：“奉旨出诊。”

我从速扶着他制止道：“不成不成。现在你品级比我高，如何倒向我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