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炎道:“‘天刑司’杭州分司三级执事李公甫。”
幼年僧侣约二十来岁年纪,穿了一件不染一尘的洁白僧衣,面庞漂亮,长身玉立,面对大江顶风而立,广大的白衣随风拂摆,恍然有神仙之态。
蛟邪神采终究一变,抱拳向敖炎深深一躬,腔调亦短促了一些:“鄙人只是从家慈命牌破裂,得知她已经身殒,而凶手天然只觉得是吕洞宾,却却不知他还另有虎伥。三太子若肯见教,蛟邪毕生不忘此恩。”
敖炎接过线香,神采庄严地向上拱手躬身,然后上前将香插在香炉内。
东洋大海以内,那位龙族少君“焚天太子”敖炎来到深海当中的一座洞府门前,朗声道:“蛟邪兄可在府中,敖炎有事求见。”
老衲合掌颂了一声佛号,转头望着身边的白衣和尚道:“十方,你修为已至练气顶峰,阴神也已到了自如显化、日游千里的境地,为何不肯再进一步缔结舍利?为师素知你的才气,那三重劫数中的第一重雷劫底子威胁不到你。”
**********
**********
“天刑司……李公甫……”蛟邪低声念叨,双目当中的寒意愈来愈盛。
春寒料峭,夜凉如水,月冷如霜。
老衲仿佛浑浊无神的双目当中忽地闪过一丝精芒,问道:“那你可有更加清楚的感受?”
蛟邪引着敖炎来到一间石室以内,这里设了一座香案,案上有一座香炉两支香烛,又有两座牌位,一个书的是“先考蛟怒之位”,一个书的是“先妣蛟氏之位”。他上前拈了三支线香,在香烛上引燃了回身递给敖炎。
敖炎忙伸手搀扶道:“蛟邪兄言重,小弟此来便是将这动静奉告你。”
两人一起进了这座固然宽广,陈列却非常简朴的洞府。
敖炎鼓掌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蛟邪兄这份哑忍心性,小弟佩服之至。不过据小弟所知,侵犯令堂除了吕洞宾外另有一人,而此人修为尚未到金丹之境,蛟邪兄是否也要一样要从长计议?”
青城山清风洞。
“那如何能够?”十方忙道,“弟子如果走了,谁来奉侍照顾师父?”
镇江金山寺,在寺院火线出临大江的讲经台上,一老一少两名僧侣并肩临江而立。
蛟邪神采倒是淡淡的,侧身道:“三太子故意,请!”
十方怔了一怔,忽地哑然发笑,向着老衲再拜了一拜,起家后道:“既然如此,弟子去也!”
说罢他竟直接纵身从讲经台上跃下,双足稳稳地站在波澜起伏的江面上,然后回身萧洒地向着讲经台上挥一挥大袖,便在洁白清冷的月光下如履高山般踏波而去。
蛟邪冷然问道:“那人究竟是谁?”
敖炎浅笑道:“蛟邪兄是个聪明人,小弟便也不再拐弯抹角。小弟此来另有一句话要就教,蛟邪兄可想为令堂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