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婆龙浑身猛地颤抖了一下,摇身变成先前怪人形象,在徐家兄弟地一左一右的挟持下,吃力地爬到船上,拜伏在李公甫面前,口称:“小畜见过上仙!”
“啊,是是,小人当即开船!”这时那已经惊呆的船老迈才如梦初醒,带着非常畏敬的神情向李公甫施了一礼,然后带着几个伴计去使船。
看到那只狰狞非常的庞然大物向这边挪动,船上的人们又收回连声的惊叫。
现在他悄悄按下的一指中,却包含了“大五行罗天手”中土行术法“镇地咒”的妙用。指尖与船舷只悄悄一触,那点黄光便无声无息地融入船身当中,然后这艘渡船就似变成一座耸峙水上的巍巍山峦,任凭四周涡旋浪卷,仍自岿然不动。
李公甫见他鼻青脸肿,形象既是惨痛又是好笑,发笑道:“你切诚恳呆在一旁,等登陆以后我自有话问你。”
另一旁的徐豹则冷哼一声道:“既然醒了便不要装死,从速变回人形到船上去见我世叔。”
要说许仙的资质确也超卓,寒窗十年,不管是经学文章还是诗词歌赋乃至琴棋书画俱都出类拔萃,现在已是南边极负盛名的几位才子之一。厥后他又接连在童生试与乡试中力拔头筹,并得号为天下儒宗的白鹿书院掌院陆长陵喜爱,收归门下亲身传授学业。
等徐家兄弟上船以后,李公甫向那船老迈笑道:“船家,你还是从速开船罢!”
因为李公甫的存在,许仙再没有经济方面的压力,固然他仍旧对医学颇感兴趣,但对他寄予厚望的许娇容绝无能够叫他放弃光宗耀祖的科举之路而改去学医。以是他毕竟只能将医学当作一桩兴趣,而要将首要精力集合在读书进学之上。
很久以后,翻滚扭转的湖水垂垂安静下来,忽地有一朵水花涌起,一只首尾足有五丈是非的猪婆龙肚皮朝天浮了上来。
李公甫对宁采臣道:“先前不知宁兄是白鹿书院高弟,李某刚好也要往白鹿书院一行。如宁兄不弃,我们在路上结个伴如何?”
【注】猪婆龙为扬子鳄别称。
李公甫摆手道:“我这两个侄儿不过是习过几天庄稼把式,又都有些水性,这才幸运礼服这孽畜,又算得甚么高人了?”
宁采臣喜道:“小弟求之不得!”
猪婆龙一句字也不敢多说,向一旁挪了挪身材缩成一团。
李公甫见状微微点头,将右手的大拇指翘了起来,指尖微微闪现着一点土黄色光芒,看似随便地按在身边的船舷上。
这七年以后,李公甫修炼的是“刑天诀”这等神妙功法,再加上操纵事情之便,用斩杀或俘获的很多妖魔邪祟从“天狱”处换到很多好东西,他修为进境之速实在不成思议,现在不管是真气、阴神还是肉身都早达到靠近冲破的临界点。若非他存了厚积薄发的设法而决计压抑,只怕已经踏入了金丹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