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衣愣了一下，点着头，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才留意到氛围中流淌着一股纤细的焚香。像是檀木香，却多了几分花味和幽凉。

“女人，是受人所托？”虽是一句问话，不过素生却专注于手中的茶杯，倒像是在自言自语。

“美人，奴婢……该死……”伍儿吓得浑身颤抖，连眼也不敢抬，“美人……恕罪……”

罪臣之女，哪怕是一宗冤案，徐姝也从不会跟旁人提起，更忌讳别人提及。是以，伍儿天然不知，之前的宰相是徐姝的父亲。

“美人国色，天生丽质，岂会被光阴妒忌去。”伍儿当即忿忿不高山说道，“美人快别胡思乱想……”

徐姝从速站起家来，低着头说道，“望请君上恕罪。”

茶道之事，苏桐衣并不懂，喝茶的风俗还是墨客惯出来的。

“起来吧。”叶凌末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寡人并无责备之意，只是人各有志，先生不肯到宫中为官，也不肯踏出世俗。恰好是这一点，寡人反而更赏识他。”

“既然是小事，妾身又为何做不得？”她笑兮兮地望着他，与方才判若两人。怕他急着要走，嘴上用心问道，“君上可要在此等一等，或者我去叫叫子寒，他也睡了好久。”

方才不过粗粗走了半个时候，回到殿中，总感觉脸上的妆略有些化了。

“何事？“嘴上虽是这么问，她也早就猜到是甚么事情。

云榕殿。

一听这话，她蓦地抬开端，吃惊地瞧着他，半响才开口，“你……如何晓得我的姓名，莫非你会算命？”

伍儿轻微地摇着扇，对劲地拥戴道，“这下，美人便可高枕无忧了。”

父亲，您平生忠心耿耿，地府之下得知，也该瞑目了。

“君上……”心中虽晓得一二，但亲口听他说出，却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感激。徐姝蓦地跪在地上，眼中泛泪，“妾身，伸谢君上。”

叶凌末长叹口气，悄悄拍着她的肩膀，“徐美人，自古以来，爵位世袭，徐松天然也是侯爵。此次昭雪以后，寡人也会复他的职位。”

见她仅是低着头不再言语，素生微浅笑了笑，眼眸清透，“女人叫苏桐衣？”

自父亲身后，除了君上，她再不信赖何人，贴身的奴婢也是频繁改换，只用新人。

“他？”徐姝瞪大了眼，仓猝说道，“哥哥底子没有那份才气，整日游手好闲，如何能当得起爵位。君上，此事千万使不得。”

“方才为何不说？”

“君上到！”

“君上经验得是，妾身再不会去打搅先生的安逸。再者说，这么多年，妾身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法请得先生。或许，也是与戏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