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至半酣,杨彦洪曰:“某有一言,诉与大人,幸垂清听。吾主有一世子,聪明特达,颖质魁伟;某闻大人有令爱玉蜜斯,年方及笄,正求宜家之日,某欲滥为作伐,讲二姓秦晋之好,他日同力破贼,共扶帝室。此诚美事,请大人思之。”王铎曰:“此虽美事,何如说迟了,小女已许同台节度使岳彦真之子矣!”言未绝,朱温拔剑在手,勃然变色曰:“吾子为婿,岂辱汝哉!若说三声不允,叫你来时有路,去时无门。”铎曰:“大王息怒,若不弃寒微,迟早选一吉辰,送至府中。”温遂掷剑于地曰:“吾拔剑惊汝,特偶然玩耍耳!既以令爱见许,使吾不堪欣跃。”遂将金银十锭,权为聘礼,遣弟朱义、子友珍,同王铎径上沧州亲迎。
倚强挟势夺人妻,天理昭昭不成欺,
昨日朝贺返来,路经汴梁,被朱温赚我入城,喝酒中间,拔剑挟吾,要吾女与彼世子为妻。此贼势大,只得许之。今朱友珍现在驿中,选日亲迎,事在两难之间,无计可决,故有忧色。”卓氏笑曰:“有何难处?可急修书一封。明说此事,遣人径上同台报知岳家,彼如有勇兵虎将,可领一支军来夺去;若不举兵,便与朱温娶去何如?一则后代缘分前定,二则可免两家抱怨于我。”铎曰:“善哉此言!”一面接待友珍二人,一面修书密遣人星夜送至同台。
残云薄雾里,行动显青龙。
有诗为证:
友珍问其叔曰:“马断辔头如何?”义曰:“乃吾侄新娶,去旧更新之兆也。”友珍曰:“叔父所见甚明。”言尤未绝,只见灰尘起处,一彪人马到来。为首一将:浓眉大眼,漆发童颜,边幅堂堂,威风凛冽,坐下黄骠马,手持安汉刀。
二人离了汴梁,直抵沧州,王铎请二人馆驿权住,自回府来。夫人卓氏访问,相互礼毕,但见王铎眉头不展,脸带忧容,未知何意。卓氏遂问其故。铎曰:“人道养女好,我今受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