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便好!我来问你,你前几日是不是去宫门处见过田喜?”
池影倒不介怀,归正几句话问完就走,仆人家有难处,也不好多打搅。
“你们不走我们走!”妇人咬牙顿脚,回身去拉着女儿的手硬要闯出门去。
忽见屋前布帘一动,已荆钗布裙的女子挑起帘子出来,一边脆生生问道:“娘,来客人了?”
“民妇必然照实说,照实说!”
长年做这粗活的妇人力量能小了去?池影也难抵挡,倒是顾谦长手一拦,抵住门口,任她如何推都推不出去。
女子短裳长裙,模样倒还生得周正,一把嗓子也是不错,只是身上衣衫打着补丁,看着寒酸了些。女子只闻声池影说话,出来却见池影身后另有个顾谦,这顾谦说话虽不端庄,可长得还算风骚超脱,有几个女儿家能不脸红几分,而她埋头又见本身麻屣鹑衣,当下便觉有些宽裕尴尬,缩了缩脚,道:“二位请里边说话。”
妇人闻言,游移了一会,松开了抵住门的手,道:“不是要债的就好,出去吧,我可没甚么茶水生果能接待你们的。”
“那此次他是不是给了你银两、银票,或者其他值钱的东西?”
“不消接待,我们问完便走。”池影跟着进了院子,四周打量了两眼。
“见过,民妇每个三个月就去见他一次。”
“你们赖在我家不走何为!我可去报官了!”妇人见推不动二人,便出言相威胁,二人哪会怕她报官,因而还是岿然不动。
听女儿这么说,妇人却立即出声禁止,拦道:“家中粗陋,怕二位见笑,还是就在这院子里说吧。”
池影问到此处,妇人有些游移。田喜将银票塞给她时,她也是大吃一惊,但田喜让她拿着便是,不要多问,二要警戒宫中有人到家中来,让她甚么也别说。可现在皇后派人来问了,有所欺瞒但是杀头的极刑,本身死了便罢,总不能让家中小儿小女也跟着赔上命去啊......
池影哪能让二人走了,因而取出怀中手令,厉声喝道:“皇后娘娘手令在此,尔等刁民莫非想抗旨不遵吗!”
“我二人奉皇后令,来问问关于田喜的事。”妇人一听是宫里的,要问关于田喜的,当下变了神采,忙道:“我不熟谙甚么田喜,你们找错了。”说着就要把二人往门外推。
院子一边种着些青菜和红薯,一边有几个养蚕的竹木架子,里头是还在结茧的蚕虫,院边放着几捆柴木,整齐不齐的,也不像是买的,像是本身劈的。有三间屋子,满是黄泥土墙,屋顶有一些盖着瓦,有一些还是稻草,那瓦明显也是新盖上的正青黑的瓦,恐怕是用田喜拿返来的银钱翻修的。
贩子小民们一辈子能有几个见过这类玩意儿,当下就被池影唬了住,扑通跪地,颤声道:“民妇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