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哼哼，你哼哼甚么？再叫你手贱，来路不明的东西也敢捡，也不怕折寿。”

“嗬……吃这么好。”

再一看脸，嗬！这位也是个“百里少爷”呢，恰是之前想杀他，又给他署名的百里鸣岐。

“得了吧，抛尸不去乱葬岗，去魏家坟？那么远……魏家坟可在西山上。”

不过他不筹算回寺里或者地龙湾，在街上逛逛说不定还能寻着点财路。

如何老是欠他们姓百里的情面呢。

“呸！！！”

无是非终究展开眼，他从眼角缝儿瞥了王瘸子一眼：“问些在哪儿捡到东西之类的题目吧……”

无是非对接了荷包的人说：“拿去给弟兄们分了吧，受伤的弟兄多分些。”

“那玩意儿一看就不是浅显人家的，穗子都用细金打造……啧，你这几天不要到处乱跑了，就在家待着，那位大少爷许还要找你问话，到时候我会在场。”

王瘸子哼道：“我哪晓得那是惹费事的东西，捡的时候也没见着尸首啊。”

王瘸子回他两个明白眼，却又说：“你也老迈不小了，没事别整天在路上闲闲逛，找个谋生去做吧。干点小买卖，或者努尽力，去考世家弟子，将来总要出家娶媳妇儿，没点端庄本领谁情愿跟着你。”

才出府衙的门，无是非就扶着墙吐出一口血水――九皋家的弟子公然短长，就算没下狠手也把他打得够呛，这大抵就是修真者与浅显人之间的差异吧。

无是非没说话，顺手揪根草棍塞进嘴里，靠在墙角晒太阳。他懂王瘸子讲的有事理，但是总感觉都与他没甚么干系……不管是做小买卖还是娶妻生子，仿佛都不是他该干的事。

无是非一想也是，抛尸都往底下扔啊，哪儿有往山上送的……

哎，他这算不算欠情面？

不过无是非给的钱还是不敷，只够买一碗豆腐脑，都让给无是非喝。后者吃了两个烧饼一根油条，又喝下半碗热乎乎的豆腐脑以后，总算感觉舒畅了点，之前老是茬着走的经脉仿佛也顺畅很多。

他皱纹纵横的老脸上罕见地暴露忧心的神采，叹着气跟无是非说：“世道不好，但也不算坏，当盲流……毕竟不平稳。”

不过说不定等他到了王瘸子这个年纪就会懂，他现在才多大啊，到没到二十岁来着？等他老得不能转动的时候，想不退隐都不成了。

王瘸子有些担忧：“问话？问甚么话？我可甚么都不晓得！”

王瘸子没一会儿就返来了，不但买了烧饼，还买了碗豆腐脑和两根油条，他把豆腐脑递给无是非让他捧着，本身也拿上油条吃起来。

王瘸子临走的时候别别扭扭说了一句感激话，无是非对此嗤之以鼻：“说好听话儿也抵不消庇护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