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于他老是好的。
男人抱臂倚在屏风旁,笑吟吟地看着已经上了床的她。
搁在门上的手一顿,放了下来,他一边松着领口,一边往阁房走。
每走近一步,她的心就猛地跳一下。
没有设想里的脱手动脚,今晚的残局还算调和和谐。
他环臂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搁在她脑袋上,看她手里的书。
“看你读书。”
内训?
她回过神,轻声念。
不过——
“皇后陛下金言玉律,字字珠玑,我等闺中女眷天然都要将这书日日研读,恪守妇道,奉养夫君才是端庄。”
她“啧”了一声。
“《内训》。”
看着她低头读书的模样,像极了小时候,他教她认字读书,听她一字一句地念三字经的模样。
床榻微微下陷。
女人也正瞪大眼睛看着本身。
“挺好的。”
真是一日也不要他闲着。
“讲的是——”
他眉头微挑,仿佛有些不成置信。
他伸手,把她掰了过来。
如何拿的是这玩意儿。
“二哥哥站那儿做甚么?这么晚才回——”
他脚步一顿,转头看去。
早就听到门口有声音,她从速脱了外袍躺了上来。
直到停在床沿,坐下。
“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方斯二事,其用一也。察今之君子,徒知妻妇之不成不御,威仪之不成不整,故训其男,检以书传。”
锦衾微微下陷,男人的气味满盈在两人之间的氛围里,另有淡淡的酒气。
看得非常当真。
他屈起一条腿坐着,眯着眼打量着身边女人把本身包裹得跟茧般一寸不漏。
公然见她自发得埋没地撇了撇嘴,声音嘟囔着。
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又靠近墙边挪了挪。
本身脱总好过被人脱。
“这就睡着了?”
宣沉渊排闼而入,关上门,却见屋内空空。
他有些无法。
“快了,就这几日了。”
“本日母亲都把我的庚帖送去杨家了。”
等男人赤裸着上身,一身水汽的出去,床上的女人已经双目紧闭,面朝里,背朝他,呼吸均匀。
他一说话,轻微的震惊从两人相贴的肌肤传到她心底。
穿过屏风,一眼就看到女人和着里衣靠在床上看书。
几近要贴到墙上。
他脱得差未几了,正拿了里衣筹办往浴室去,闻声她一番言不由衷的胡话,嗤笑一声。
比木偶还无趣。
他笑了声,起家宽衣解带。
听着如有若无的哗啦水声,芷蘩把书往床边的小几上一扔,往里躺了下来。
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因为严峻,她声音都有些颤。
她仿佛跟这书不太搭。
“在看甚么书?”
脑袋一点一点,小嘴一张一张,内心烦得不得了,面上还非要装出一副听话灵巧的模样。
宣沉渊点点头,笑意盎然:“讲得甚么?让我也听听皇后陛下有甚么训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