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用了饭,宣沉渊闲坐在浅草轩翻书,芷蘩身边的侍女流云过来送东西。
“甚么东西?”
江氏偶然候身材不好,便是一向奉养在江氏身边的宣沉渊监督她的课业。
男人抿着唇。
幸亏她大了些,他顾及着她的面子就再也没动过手了,但是现在蓦地面色一沉,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惊骇。
流云点头退下。
她心中又惊又疑,呐呐道:“另有个伏青。”
小时候还是个有些矮胖的小女人,现在长开了,胸脯饱满,腰肢纤细,一举一动更加去处婀娜。
“难为她晓得我的良苦用心。”他将荷包捏在手上,抬眸温声道:“你归去跟她说,方才我是话说重了些,没有顾及她的面子,本日天气晚了,明日我再去瞧瞧她。”
“家里的马僮本日清楚听你的叮咛送你去与朋友踏青玩乐,还说甚么都没做?”
固然小时候跟宣沉渊最亲,但实在最怕的也是面前这个二哥,大哥长年跟着父亲进收支出,亲兄妹年纪相隔又大,从小说不上甚么话,芷蘩的衣食住行琴棋书画便都扔给了江氏。
花蕊和花汁稀碎淌开,又被他随便扔进一旁的泥里。
有暗香缭绕。
他眼神阴骘的瞧着那只精美富丽的荷包,手中的花笺被缓缓揉皱,他捻着信纸一角,搁上一旁的烛台,火苗缓缓升起,泥金的桃花笺在他指尖烧成灰烬。
他手一顿,这才正眼去瞧。
她心跳得缓慢,好似揣了只兔子。
他立足半晌,直到那影子再也瞧不见,一手背在身后,徐行往回走。
一转眼就要嫁人了,像只胡蝶似的放开翅膀飞去了别家。
“那为何马僮说你去见朋友了?”
绯红的裙摆飞扬起来,鹅黄的披帛拂过桃花,惹得花枝乱颤,粉雪飘零。
她闻言顿住。
听闻他晓得得如此清楚,不由得微微一惊,呐呐点头:“是......哥哥熟谙他?”
他不紧不慢“哦”了一声。
宣沉渊神采和缓了些,声音却还是有些冷凝,“伏青?现在在凤阁当着从八品右拾遗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