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呵呵笑道：“是呢，倒忘了这事儿了。老身从嫁进杨家门里就养成的这风俗，每天不跑上两圈马就浑身不舒坦。本来想躲个平静跑到这山林子里来，没想到朝中各位大人们竟如许客气，还远路而来给老婆子做这小生日，实在是不敢当啊。”

杨老夫人这时也已看清不过是个吓呆了的平常丫头瘫坐在地上，这才厉声喝道：“我杨家的演武场生人一概不准靠近，你是那里来的毛丫头，跑到这儿来要做甚么？！”

左小妍被这几个丫头咄咄逼人的气势呛得直冒热汗，只好实话实说，：“是太子殿下保举我到贵府来……来那甚么的……”

那第二只钢镖随即便斜斜地飞向半空，继而直直地掉落在地上。

一听这话，此中一个浓眉大眼肤色微黑的丫头顿时柳眉倒竖，张嘴就要骂人；倒是别的一个高挑个子面色冷肃的女孩子抬手禁止了她，继而向左小妍莞尔一笑，闲闲道：“得了，在这儿瞎扯甚么，别迟误了你的闲事！你刚才必是从明月居过来的吧？来，我奉告你如何走——”

罗锦云的神情较着已不似先前那般平静自如，他眼中忽明忽暗，脸上阴晴不定，在原地迸了半晌，俄然就局促地转头向杨老夫人强笑道：“这丫头是我的婢女，夙来涣散没有端方，误闯府上禁地，还请老夫人看在小王的面子上……”

“哦……不是……”

杨老夫人脸上较着已有不悦之色，只是碍着罗锦云的身份不好发作，这时便勉强笑道：“王爷请便，那老身就托个大先行一步，到前头去照顾照顾。”

左小妍站在雪地里，俄然想起那动听的丝竹之声好象已好久没闻声了，四周静得出奇，看来是不知不觉走到某个偏僻的地点了。她一边跺着几近冻僵了的双脚，内心垂垂焦心起来。

男人笑而不答，俄然一夹马腹，胭脂马奋蹄奔驰，转眼便超越老妇，如一道红色的闪电般从左小研藏身处前飞奔而过。但见他俯身于马背之上，顺手便从兵器架上摘下一张硬弓，回击从背上箭囊中抽出一支羽箭搭于弓上，将那犀角硬弓缓缓拉成满月，在奔驰的马蹄声中扭身一招转头望月，那箭便挟着一股劲风向箭耙破空飞去。只听“咔嚓”一声爆响，不偏不倚从老妇那只正中红心的雕翎箭尾部直通而入，取而代之，深深射入红心当中。

四女立即停下脚步，警悟地将左小妍高低打量了几遍，冷声问：“你是干吗的？谁让你到这儿来的？！”

左小妍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也不知那里来的力量，腾地一下子就从地上直蹿了起来，嘲笑道：“我是你的婢女？还能要点脸不？！”继而放缓了神采，回身向杨老夫人福了福身，恭敬有礼地说道：“对不起老夫人，我是跟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