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清看着墨空的眼睛,越看竟感觉越幽深,发凉,这类眼神,就仿佛他此时就正在杀人。
墨空语罢,起来去书房一侧的架子大将药拿了来,又蹲了下来,为苏挽清上药。
墨空接过她手中的羊毫,以精确的姿式拿着它,当真地开口道:“娘娘,握笔姿式不成太紧,太下,往上提一提,不要用掌心握笔,要用指尖去握,就像墨空如许。”
只是这手一缩,墨空的手臂不谨慎碰到了桌上的砚台,砚台从桌上滑落,墨汁撒进苏挽清的鞋子里,砚台砸到了她的脚踝骨上。
苏挽清说着,忽地抬起纤纤玉手一起从笔头处往上游走到墨空握着笔的指尖处,似有若无地摩擦着墨空的指尖。
她下认识勾了勾唇角,还是写下了……丢脸的狗啃字。
苏挽清难堪地笑了笑,轻声道:“挽清自小不受爹爹心疼,没读过几日书,以是这笔迹写的略微粗糙了些……”
苏挽清蹙眉,被砸到骨头是真的很痛啊,她眼泪都将近出来了!
这当代的羊毫字……可真是难写……
苏挽清俄然伸出没有握笔的那只手拽起墨空的指尖将他的手一步步附到苏挽清的手上,然后仰着纯真无辜的小脸,故作朴拙地说道:“墨空如许教,挽清才气学好。”
苏挽清看着他头上的戒疤,俄然来了猎奇心,她轻声开口问道:“墨空为何俄然舍弃皇子身份,出了家?”
苏挽清手中拿着羊毫,像握着玄色中性笔那般,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个如蛆如蝇的“墨”字。
墨空神采顿了顿,淡淡道:“那便随娘娘的。”
墨空不由叹了口气,缓缓道:“娘娘,你这握笔姿式还是不对!”
苏挽清还特地减轻了略微。
墨空无法伸脱手捏着她的指尖一步一步挪到精确位置,温……热的触感不由让苏挽清感觉酥麻酥麻的。
“重写。”
中间的几个横明显都是不订交的两条平行线,她却硬是让它们订交了几次,而那四个点更是看不清楚究竟有几个。
苏挽清撅着小嘴,秋水眸里泛着泪光,楚楚不幸软声道:“墨空,疼~!”
“我去拿药来。”
苏挽清当时只是离吴嫔比来,但统统人都围在一起,那只俄然伸的手倒像是……皇后身边阿谁婢女的。
苏挽清却有些不解了,若他是杀帝杀储夺皇位,倒也称得上是罪孽深重,可他还并没有做此等事情,又哪来的自发罪过深重?
这老妖婆,竟然谗谄她?!
“嘶……!”
苏挽清语罢,墨空似更气了。
墨空的手不由颤了颤,蓦地把羊毫重新递给她,仓猝开口道:“遵循我刚才说的,娘娘试着写一遍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