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门口的感喟声,静姝只觉眼眶一热,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可过了好久,仍然还是没有滴下来。
镇国公世子,本来是她,没想到黄氏真真是看得起她,把她卖给了如许一名权势熏天的当世潘安。这买卖,可真划算啊。
慈安堂内,住的是当今诚意伯刘子星的亲娘,掌管着这伯府府中高低统统外务。
“火上浇油”的老夫人哪能等闲放过惹出大祸的黄氏,大怒:“你也不消你那猪脑袋想想,镇国公世子是何般人物,岂是我们一个小小的伯府攀附的上的。宫里头那些云英未嫁的公主哪个不想方设法想结这门亲,她一个小小的校尉之女竟然也不要命的赶着往上靠,我伯府的脸面都被她这个乡间野丫头给丢光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有爵位刘家就还是朝廷勋贵,没了爵位,刘家就是浅显的布衣,撑了天,也就是一个大族翁。那就是天壤之别。那叫刘家人如何忍耐。
自黄氏嫁给诚意伯做续弦以来,刘老太君向来就没正眼瞧过黄氏。在她眼中,黄氏不过就是仗着有几分姿色,施了美人计,迷了宝贝儿子的心窍。黄氏在府中的日子天然过得不算好。
很快,她就从门口那两下人丁中晓得了阿谁男人到底是谁。
诚意伯府上高低下、驰名有姓的主子们都来了,或坐或站,站满了半间屋子,空旷的慈安堂眼看都有些不敷用了。
如果换做别的时候,静姝或许有表情好好赏识那男人的面貌,只是此时,她一展开眼,就已经被人托下了床,直接被送回了刘府,接着到了这间柴房。惊鸿一瞥下,她只瞧见了与她共睡一床的男人洁白如玉的皮肤,那是静姝从未见过的温润。
“现在又是在我们爵位续袭的关头时候,获咎了肖家,我们的爵位还想再续一代,做梦吧。”
“娘,大嫂也不是故意的,怪只怪镇国公府世子夫人的位置太惹人谛视了,大嫂才一时犯了胡涂,……”一旁一贯跟黄氏不对于的刘府二夫人从速走上前去,轻扶着老太太,一手缓缓抚着胸口。
落井下石,棍打落水狗,谁都最爱。现在,跪在地上的黄氏就是这些后宅妇人眼中的落水狗,谁都想着上来踩一脚。
老太君爱热烈,子孙也多,昔日里这慈安堂非论迟早都是笑声不竭,只是现在倒是闷沉沉的,如雷阵雨前的闷热。
诚意伯府后院柴房里,仍然还是穿戴刘府丫环服饰的李静姝正透太小小的窗口悄悄的望着外头的阳光。在这间破败腐臭的柴房里,她已经足足被关了两天了。
不怕事大,二夫人又抛出了一个动静。
“可不是嘛,世上男儿多薄幸啊,里头这位,要面貌没面貌,要家世没家世,如何就蒙了心往刀口上撞呢。”两人越说越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