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副将！那是将军夫人……”

因了风声太大，二人虽是离着近，但说话还是靠吼的，不知如何，苏芷晴却感觉这般也是别有一番兴趣。

那青年人一件红色绒毛披风，披垂的黑发里掺杂着些许银丝，恰好面庞清秀，一看便知年纪不大。

马蹄儿声得得而来,海潮普通的涌向一片平原,但见旗号蔽空，军旗飒飒作响。苏芷晴一身戎装，带着一顶毛帽子，手上是鹿皮的手套，与叶昭并骑而行。她眼下的身份是叶昭的副将。

她已好久未曾这般畅快了。

叶昭取下背上弯弓，挽弓如满月，箭去如飞，几近是例无虚发。苏芷晴力量不济，挽不得强弓，叶昭便给了她一把小弩，一样锋利。苏芷晴抬起小弩，屏住呼吸，但见林中一只野鹿来回窜动，她扣动构造，弩箭吼怒而去，正中咽喉。

猎了一片林子，叶昭的战利品丰富的很。堆成小山普通的熊、鹿另有野鸡兔子狍子等野物，被将士们筹办好的拖车装着，跟在步队的最前面。诸人在密林边上安营扎寨，架起篝火，野味的香气扑鼻而来。

叶昭略有些惊奇道，“还真是位高人。”

“正有此意。”苏芷晴笑道。

也不知叶昭自那里寻了一匹“踏雪寻梅”给她，但见周身玄色的马，四只蹄子倒是乌黑，额间有一缕红色鬃毛，是以称为“踏雪寻梅”，虽不及雪狮子，却也是可贵一见的好马。

“也说不得是山林莽夫。”叶昭是不信这些的，笑道。

“娘子定是会甚么妖法，做了为夫肚子里的蛔虫。”叶昭嘻嘻笑道，“你还猜到些甚么，无妨说说看。”

“因太子别无挑选。若不攻打济州，在锦州坐吃山空，再过一年，兵士们吃不饱穿不暖，便必败无疑。打下济州，便是没法久占，抢些粮草也是好的。”

“若这黑熊是沈家的军队呢？黑熊锋芒毕露，正面迎敌，必有毁伤。”苏芷晴笑道。

“儿郎们，且将那边围起来！”叶昭用马鞭遥遥指了指前头一小片树林，两只轻马队缓慢略出去，将全部林子围了起来，马蹄踩乱了四周的雪，又有两支步队冲进密林，来回冲杀，惊扰了野兽们纷繁朝林外跑去，却被早已守在外头的人马灭了洁净。

苏芷晴傲然一笑，“这还用你说。”

“你之前学过骑射？”叶昭大声问道。

“眼下的局势，对我们还是太倒霉了。”苏芷晴听叶昭这般说，不由有些黯然，叶昭与叶楚都是前后思虑极多之人，只他们这个残局委实过于倒霉，不然也不会有厥后的死伤惨痛。但是想到来岁锦州城破，苏芷晴还是模糊有些担忧，只转念又想叶楚有如许一只步队庇护，总也不至于命丧鬼域。

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吃的甜美，对旁人倒是不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