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书房,虞若诩伏在桌案上钞缮文书,虞仲钧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像是在闭目养神。
“定远侯也是个会审时度势的。”虞仲钧冷哼了一声,“这两天晓得朝廷上为了拨款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干脆称病不上朝。”
但是这都城的安生日子,仿佛是到头了。
“女儿晓得的。”虞若诩轻皱眉头,”离下次大选另有三年,女儿现在只盼望三年内,虞家能够满身而退罢了。“
虞仲钧深思,半晌才开口,“定远侯?”
虞仲钧从太师椅上坐起家来,“早晨用饭的时候我就感觉你神采不太对,但是当着下人的面,我也就没多问。 ”
虞若诩深思,天子年幼,太后辅政,独一能够信赖的只要自家人。更何况,这梁家在剿除阉党的时候立下了大功,在外人看来,于情于理都合适。
“这么严峻?”虞若诩有些惊奇,“那太后那边……”
那公文上盖着直隶巡抚的朱印,鲜红的朱砂仿佛是要排泄来似的。
虞仲钧感到有些有力,“为父何尝不晓得这个事理?现在天灾不竭,户部那帮人却只晓得争权夺利,底子没把百姓当人看!传闻此次的蝗灾,传闻还呈现了吸人血的蝗虫,现在闹得是民气惶惑,为父是担忧,这哀鸿贫困得志之下,会大量涌入都城,这以后的状况……为父想都不敢想啊!”
虞仲钧不由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天气也晚了,你还是早些安息吧,这些朝廷上的事情,还是由为父来想体例。”
“你是说……太后娘娘?”
半晌,虞仲钧开口,“若诩,你又在怔了。”
虞仲钧嘲笑一声,“宫里那位打的甚么主张,你还猜不出么?”
“那我们就找个别例,激他出来好了。”
晚餐后,虞若诩陪着虞仲钧进了书房。
“哼,梁家人到了关头时候都是缩头乌龟!”虞仲钧俄然起怒来,神采都涨得红,“户部尚书那只老狐狸,说甚么只能告急拨出十万两银子!十万两!就在上个月,一场选秀他们都能吐出一百万两银子来!这河北的数万百姓,竟还不如天子那几个娇滴滴的娘娘!”
虞若诩点头,“定远侯是太后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论亲冷淡近,论朝廷声望,他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虞若诩沉默了半晌,转眼看到了摊在桌子上的奏折,便开口道,“爹爹,这河南河北的水灾,快压不下去了么?”
虞若诩想了想,“爹爹,既然梁家把持着户部,如果要他们吐出更多银子来,还是需求一个镇得住他们的人开口才行。”
虞若诩揉揉额角,”且不说这都城,就算我们阆中,哪家的后宅大院没闹过甚么小鬼的?只要没有做甚么负苦衷,半夜怕甚么鬼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