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没想到两人好好地说着话，他俄然就来了这么一下，难受地动了动头：“掌印你好好说话，让人瞥见了像甚么模样！”

柔福低头立在那边，神采木然，仿佛这大殿之上会商的是别人的事儿，跟她没有干系。

寿昌宫是全部宫里除了乾清宫以外最敞亮的处所，内里住着的是全部大齐朝最高贵的女人，太皇太后却还嫌不敷，远远地把手伸出了后宫，乃至伸到了朝堂之上。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淑贵妃法度踉跄着，被孙拜年扶着进了殿门，一见她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前膝行了几步：“姑...太皇太后救救臣妾吧。”

薛元看了看被咬的发红却没破皮的指尖，晓得她大怒之下还留了力，便立在原地无法地笑。

太皇太后这话说的一片慈母心肠，姜佑蹙着眉不晓得该如何接话，薛元站出一步来挡在她身前，淡声儿道：“太皇太后有所不知，因着宁王企图不轨，柔福郡主留下来是当质女的，哪有给质女抬身份的事理，就算宁王现在去了，这身份总归是不会变的。”

太皇太后还要再开口，薛元半欠了欠身，对着孙拜年打了个眼风畴昔，微缓了声口道：“既然您喜好柔福郡主，那就让她常伴您膝下，也能共享嫡亲之乐，何必在乎封赏呢？”

薛元渐渐地笑了笑：“太皇太后便是想当武后，皇上也不是昏聩无能的李旦，大可不必过于担忧，再不济另有臣呢。”

这时候游廊那边急步过来了两个嬷嬷，对着薛元福身，姿势极是恭谦隧道：“厂公，太皇太后请您去寿昌宫一趟。”

姜佑神采忽红忽绿，正要退几步跑回乾清宫，却不防备被薛元冲破了齿关，悄悄地逗弄起软嫩的舌尖，他又俯在她耳边轻声道：“臣饿了，想吃皇上唇上的胭脂，不知皇上肯不肯风雅赏臣呢？”

薛元拢着袖子，膝头刺绣的金蟒张牙舞爪，他却还是温暖笑道：“臣想着过年的日子，太皇太后又返来了，总关着淑贵妃娘娘也不好，便把她放了出来，也能奉养在您摆布。”

太皇太后拿着皇家亲情说事儿，姜佑也不好一口就拒了，她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辩驳的来由来，只能道：“这事儿事关严峻，临时不急，等年后朕和司礼监礼部筹议了再做决定。”

薛元漫声答道：“前些日子宫里办了场宴，淑贵妃娘娘不知面子地何人使性负气，乃至还动起了手，招致猛虎发疯，差点伤了皇上，既然您返来了，臣天然没有越权的事理，这就请您来措置吧。”

姜佑的神采先是红再是白，最后变成了芥菜似的绿，走马灯普通地转了一圈，俄然狠狠地咬了下去，用力推他一把，一言不发地回身跑了。

淑贵妃跪在地上连连喊冤，她看也不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只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斥了几句，又对着姜佑道；“这事儿是淑贵妃做的不对，万幸皇上没有伤着，既然如此，那就将她降为太妃，罚她三年的薪俸，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