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低头：“今儿动用了倔强手腕，转头朝野又不知如何群情呢。”她昂首恹恹道：“朕想去和父皇母后待一会儿，劳烦掌印先归去吧。”

容妃漫不经心道：“旧事不能叙，那不如说说本宫新有身的事儿和太皇太后的安排？”

薛元满面阴鸷地看着她，她这才认识到他既不是当初跟他好过一时的男人，也不是当初在她宫里当差的小火者，而是真真正正权倾朝野的东厂厂公。她觉出扼住本身脖子的手在猛地用力，眼看着就要折了，她惶恐之下忙喊出声儿：“你...你不能杀我！你想你的事儿满朝皆知吗？！”

太皇太后听出他的挖苦之意，内心大恨，动手用力搡开，那内侍俄然‘哎呦’一声，手里的银勺掉了出来，在药碗里翻滚几下，转眼竟成了乌黑的色彩，她面色一变，惊声道：“你...！”她这才认识到薛元不是姜佑，姜佑最多拿假酒壶作弄作弄人，而薛元是真想要了她的命！

容妃换了个姿式，让胸前更显得呼之欲出，抬眼媚笑道：“元哥哥，你本来都唤人家香儿的，如何这才几年的工夫就生分了呢？”

姜佑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太皇太后瞧着城府挺深，但这么禁不住气，两句话就给气晕了。本来太皇太后哭太庙就够惊人的了，这回再来个太皇太后被皇上气得太庙晕厥，那她这皇位估计也坐不稳妥了。

薛元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本来太皇太后没把她放进眼里，现在看来也是个有主张的，太皇太后这是引狼入室了。

成北虽不晓得一介妇道人家如何获咎他了，但还是忙应了声是，底下人立即有人捧了巾栉让他擦手，他又仔细心细地擦了一遍，再把方才用过的绢子和巾子一同扔了，本想直接出宫，但话到嘴边又成了：“皇上归去了吗？”

香印身子一僵，又看了她一眼，缓缓地点头道：“奴婢只说要考虑。”她想到宫里寺人的那些传闻，内心头便感觉胆怯，但孙拜年这些日子退了驯良嘴脸，言语里也带了威胁的意义。

薛元这才想起来，除了许美人以外他另有一名旧识也成了孝宗妃嫔，他淡淡一眼扫过：“多年前的事儿咱家早就忘了，和太妃无旧可叙。”

太皇太后气得连道了几个‘好’字，回身甩袖出了殿门，姜佑脸上却仍不见畅怀，悄悄地看着□□神龛不言语，过了半晌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朕就不明白了，她是太皇太后，出身又崇高，便是循分呆在后宫，又有谁敢小觑了她？何必闹出这么些事端，非得把姜家的面子抖个洁净才算完吗？”

薛元侧头看她，她捋了捋头发持续道：“我们都是南边犯官家眷，一道从那边押送过来的，可旁的人都晓得掌印和许美人当年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但实际上...我跟薛元才是一张床睡过的，当时候年纪都还小，固然没做那档子事儿，但都是脱光了相互瞧过了，薛元算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他身上的每一处我都忘不掉。可你...”她媚笑：“你跟他到处不一样，许美人是个蠢的，瞧不出来，我可不胡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