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谶去了厨房,在厨房内里探头探脑, 苏夫人被贴身丫环提示老爷到了,举着沾着粘粉的手小步跑到门口,与老爷道:“谶君且等妾身一下,我炸点酥麻花就出来。”
管家也到了,挥手让丫环去,“快去,请姑爷走慢一点,等老爷夫人坐好了,他和我们娘子出去便能够叩首了。”
叩首?苏苑娘一个掉头看向她的娘亲。
“是了,夫人,老爷跟着你。”
莫不是傻了的是她?
“你哭了,我的错。”
嫁之前千叮咛万叮嘱,嫁出去了不在父母身边不一样了,必然不要心不在焉不时分神,现在看来,叮咛的话一句都没管用,苏夫人指责地点了点女儿的脑门,“你呀你,教你的都忘了?”
但现在没和离,还是要的,苏苑娘依依不舍松开娘亲的手,朝常伯樊走去。
“哎哟!快快快!快把昨晚备好的那身紫牡丹给我拿过来。”苏夫人提着裙子往房里跑,跑进了门方想起另有个老爷,探出头来谨慎问道:“那老爷,妾身不等您了?”
“老爷,你也换一身罢。”这厢,一身锦衣华服,珠光宝器的苏夫人从内卧走了出来。
“二娘还没出来啊?”苏谶一听夫人没出来,乐呵呵放动手中羊毫, 背手往外去:“那走,跟老爷请夫人去。”
常姑爷看着苑娘脸上的泪,更是错愣不已。
苏苑娘挽着娘亲的手臂走到一边,揣摩着要如何开口跟娘亲说与常伯樊和离的事。姑爷很傻这个来由够吗?是不是有些稍显牵强?
苑娘竟然会哭?哭起来的模样,竟然好似有别样的都雅?
苏谶坐在厨房外的凉亭里,想着娇女嫁到常府后要面对的各种,末端叹嘘着摇了点头。
如有所思的姑爷当下回过神来,想也不想回道:“儿的错!”
罢,已留她到二十,不嫁不成,如何留都留不下了。
苏谶不遑多让,但到底要比夫人沉得住气些,写写字悄悄心,就忍畴昔了。
普通姑爷带娘子回家,都是近午的时候了。
那好吧。
苏夫人把最后一根酥麻花炸好,叮咛下人现在就送到堂上去,从厨房风风火火出来,站在径道上对凉亭中的苏老爷扬声道:“老爷,我好了,你可陪我回房换身衣裳?”
“你错哪了?”
“不了。”
苏夫人带笑,责怪地瞪了他一眼,唉声道:“就您会说。”
老伉俪俩方走回卧房,就听下人吃紧忙忙来报:“老爷,夫人,娘子回府了,我们娘子返来了!”
老而弥坚,看开了很多东西,苏谶反而比之前更得民气,管家本是苏家京都本家的人,现在对苏谶倒是再忠心耿耿不过,晓得老爷是在顽笑他,他挤眉弄眼靠近苏老爷,“收了一点点,转头老奴就把大头献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