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许的,了冬的事,我爹前些日子归去叨教了夫人,夫人说让家里人把了冬送远点卖了,我方才去家里了,我听跑腿的小木跟我爹说,了冬在他手里跑了。”三姐跟娘子耳边小声道:“小木从小跟了我爹,是我爹半个门徒,我听他跟我爹说的,人就是在他手里跑的,更短长的是他这些日子在内里求了处屋子住,把这了冬一向藏在内里压根没往外送,他们俩就在外头好着呢,现在传闻是把他伤着了人也逃脱了,他手里一个铜板都没有,过来求我爹要钱拯救,他求我爹把这事瞒下来,不过我爹没承诺,说要归去跟夫人说,现在他已经回府去了,刚才我看小木不诚恳,在我家翻银子,我把他绑了就来跟您说来了,娘子,我感觉了冬不是个守端方的,他们一个二个都不是好人,我感觉没找到人之前您就别出门,要不她躲在暗处害人,谁晓得会出甚么事。”
“跑了?”苏苑娘想了一下,跟三姐道:“等你爹返来,让他来见我。”
“晓得,晓得。”常孝珉大汗涔涔,倾刻间已满脸的汗:“我不是对你不忠心,我就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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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
“呵。”常伯樊笑了。
他轻描淡写,常孝珉倒是满头大汗,看着常伯樊,汗水滴进了眼睛里也不敢眨:“家主,我晓得了,我没有他想,我服你,也服主母。”
“天然,天然。”常孝珉欲哭无泪。
胡老夫返来后,常伯樊已返来了,苏苑娘与他用膳的时候,三姐在她中间多走了两趟,苏苑娘一看就叮咛道:“等用完膳,你叫你爹过来见我。”
“你去何为?”
家主作为一个堂弟在他面前暖和太久了,常孝珉都忘了阿谁对亲睹亲生父亲谩骂他不得好死断子绝孙也泰然处之的少年了,一个骨子里连亲生父亲的谩骂都不害怕惊骇的人,如何能够用常理去视之?
“他们少不得污言秽语,别让他们污了你的耳。”
“你之前阿谁丫环?”
常伯樊没再多问,道:“苑娘,可还用饭?”
苏苑娘走去屏风,“知春,替我系上披风。”
“苑娘。”
“能够说的。”苏苑娘欣喜她,让她有话直说。
他如何就傻了,现在的家主跟他老婆是一条心,不是恨老婆恨不得她死,以她受辱为乐的前家主和前主母。
世人爱好怜悯,见到哭的人,皆觉得皆是不会哭的人逼的。
“你说。”
“甚么事?”等三姐回声走后,常伯樊问。
见他起家,在一边看帐本的苏苑娘也跟着起家。
“好。”常伯樊拍拍他的肩,浅笑道:“走,我送你到门口。”
“我不是给常孝松那边讨情, ”常孝珉被他笑得心头巨跳,仓猝道:“是你晓得,总会有那些碎嘴巴开这个口, 对哪家不顺他们意来的新媳妇, 他们都是这么清算的, 我们族里那些人,你也是晓得的, 他们当年对你娘都没客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