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她笑了，那笑容在他惯于清冷的面庞上变得活泼，那笑容只属于她。

就在他挣扎的时候，长乐俄然退开来，再次看向他时眸子里那些庞大的情感都已消逝不见。

很好，从那一丝不苟的琴音当中仿佛能够看到在阔别长安的每一个夜里，她当真的研讨，从那流利的旋律里，仿佛能够看到她五年来一日也未曾懒惰的刻苦。

但是他却能将这首小曲用琴弹奏出来，那委宛动听的乐声竟和仅存未几的儿时影象里，母亲操琴的乐声一模一样。

她唇边的笑意乃至绽放得更深，也将那一抹自嘲衬着到极致：“宠冠后宫的贵妃死了，而亲手将她奉上断头台的人刚巧是你，因而我那些抨击的手腕都成了多余，我乃至不晓得该恨她还是该怜悯她。”

便是从阿谁时候，她开端学习操琴，无数次的练习这首琴曲，想要和他弹得一样动听，但是不管她如何尽力，她的琴技已经超出了统统的妃嫔和长安城中大多数的琴师，但就是不及他的□□。

“看来臣教给殿下的指法，殿下都尽数还给臣了。”他腔调安静的说道。

此时的长乐却得空赏识这琴音。

他的手本身侧缓缓抬起，顿在离她背脊不敷一寸的处所。

顾渊看到靠近窗棂的处所搁着一架琴，琴身上覆盖着一片绣着山川河道的轻纱，中间是一盏香炉，正袅袅冒着轻烟。

那只手踟躇、踌躇着，不知是怕碎裂了梦境，还是和本身内心的斗争。

顾渊沉重的感喟，终究说出阿谁自长乐重归长安便一向心照不宣的决计躲避着的究竟：“长公主是怪臣当年不肯分开长安，随长公主一起去封地。”

说着，她自坐塌上起家，徐行踱至他近前，方才掀起眼睫，现出一双秋眸。

她连续说了两遍，似烦恼又似端着甚么执念放不下。

原觉得自五年前分别的那一刻起，就永久的分裂了她们之间的干系，原觉得她所做的统统密切的行动都是为了让他尴尬的决计所为，对于他叛变的抨击，但是现在她靠在他近前，就像一个毫无防备依靠着他的孩子。

这大殿里的熏香不似檀香厚重，也不似花香轻浮，而是沁民气脾的，透着一股暖和的气味，就像她身上的味道。

说话间，他已移步至长乐身后。

“嗯。”长乐讪讪然的应着，柔荑松了袖摆，目送他转成分开大殿。

但是话自他的两瓣薄唇中说出，却全然是另一番模样。

他低垂视线的退开来，拢袖朝她施礼：“请长公主降罪，臣方才说了谎，公主已经弹得很好了。”

见他没有答话，长乐眸子里透出些许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