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如此!”卫子夫点头发笑,“但有此心,便足矣。”
霍幸君惊骇地望向卫登,却见卫登一脸豁然,黑眸中明灭腐败的光彩。
她十五岁入太子家,太子心性刻薄,固然宫规森严,但是,比起以往展转人家、学习歌舞的日子,实在是幸运很多。厥后得幸于皇孙,又有了身孕,她虽是歌舞者,太子家却未曾虐待半分,属籍、供奉皆照皇孙妻妾应有的规制为她办,乃至,太子还准予史良娣召报酬她寻亲……
“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卫子夫不由长叹,纤长白净的手指轻柔嫩地抚过曾孙前额的稠密乌亮的黑发,无穷哀痛,无穷怜悯。
宫人见卫登留步不可,便不得不断下,霍幸君惊奇地转头轻唤,卫登摇了点头,没有说甚么,回身随世人一起出宫。
“姑母……”卫登俄然伏首长揖,“登无才不肖,不能说誓死庇护皇曾孙,然……”他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决然承诺,“只要臣能够,臣必然倾臣之力……保护太子的血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