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为汉适嗣,承万世之业,体祖宗之重,亲则天子之宗子也。”
这几年,天子的身材一向不是很安康,批阅奏书这类事早已不是亲力亲为了,普通都是侍中宣读,侍御史执笔。
霍光不由一惊:“出甚么事了?”
——“智者不敢言,辩士不敢说。”
金日磾点头:“小事,我这就去。”
壶关三老令狐茂说:“臣闻父者犹天,母者犹地,子犹万物也,故天平,地安,物乃茂成;父慈,母爱,子乃孝敬。今皇太子为汉适嗣,承万世之业,体祖宗之重,亲则天子之宗子也。江充,布衣之人,闾里之隶臣耳;陛下显而用之,衔至尊之命以迫蹴皇太子,造饰奸滑,群邪错缪,是以亲戚之路鬲塞而不通。太子进则不得见上,退则困于乱臣,独冤结而无告,不忍忿忿之心,起而杀充,惊骇逋逃,子盗父兵,以救难自免耳。臣窃觉得天至心。《诗》曰:‘营营青蝇,止于籓。恺悌君子,无信谗言。谗言罔极,交乱四国。’往者江充谗杀赵太子,天下莫不闻。陛下不省察,深过太子,发大怒,举大兵而求之,三公自将。智者不敢言,辩士不敢说,臣窃痛之!唯陛下宽解慰意,少察所亲,毋患太子之非,亟罢甲兵,无令太子久亡!臣不堪拳拳,出一旦之命,待罪建章宫下!”
作为冠军景桓侯霍去病的异母弟弟,霍光与卫氏固然没有血缘,但是,仍旧是卫氏的一员。或者说,他不成能保护太子刘据以外的皇子——被霍去病携入长安,受卫氏的庇荫的他,不成能不站在霍去病尽力保护的卫太子的一边。
金日磾摆手,同时低声道:“我方才来时,见苏文往钩弋宫去了……”
“壶关三老上书?”
又过了半晌,天子怠倦地摆手让霍光将奏书放下,却始终没有再说话。
是以,在天子因为“太子反已成”的动静暴怒时,明知无济于事,霍光还是开口了。
固然是如此说,但是,霍光随即又点头:“不出也……”
金日磾闻言也是一惊:“如何回事?莫不是被惊吓了……”之前平乱时,也产生吏士以平乱为名行劫夺之实的事情。
霍光却又道:“上官安也在当值,你趁便问问羽林令(注4),能不能让他归家一趟。”
霍光苦笑:“太子当初就不该出长安。”他只是天子近臣,出了长安,他甚么都做不了,只能看刘据本身的本领了。
统统人都不敢出声打搅天子的思路,心中为未知的能够而惴惴不安。
霍光没有惊奇,轻声道:“壶关三老上书讼太子冤……”
霍光点头:“奉求翁叔了!”
霍光拍了拍半子的手,让他放心,又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先归去,我来安排。”他还是在当值,实在走不开,需求请旁人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