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念恩不在，凌安真真舒了一口气。

“我做的孽，天然会由我来还。你做的孽，天然也怨不到旁人身上。我这类人确切该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莫非你就能满身而退，保养天年了不成？这冷宫，也是装不下你的。”

凌安淡淡扫了一眼，“当日孟掌事暗害于我，你可曾想过要救我？你向皇后出售我，后与司徒贵妃谗谄与我，你可曾想过要救我？”

实在令凌安更在乎的是这个老衲人才是前无前人后无来者的一代一圣，他善医，尤善解毒。凌安初初被老鬼下毒时，还想着总有一天要找人解了这一身毒物，但是厥后，她就放弃了，解了这毒，她也就命不久矣了。

那其他的女人呢？在明泽的眼中恐怕比起陌路略微好上一些――即使多情，终是被无情所误。

凌安在普宁寺的日子单调而充分，早早的做早课，陪着太后朗读佛经，抄佛经，做晚课。凌安固然没有信奉，但是她对佛祖是畏敬的，她信赖因果循环，以是她在拜佛这件事情上格外的虔诚，连带着太后都迷惑。

“救我，你必然能救我的！皇上那么宠嬖你，只要你跟他说，他必然会放了我的！凌安，凌安，我求你，救救我，我不要在这里，我会死的，会死的啊！”元宝双手紧紧扯住她的裙摆，金色描花的裙摆上肮脏一片。

元宝脸上死灰一片，浑身颤抖，军妓，她要被送到火线做军妓……

“不――不，我是被逼的！是他们逼我的――”

凌安来到冷宫的时候，瞧见的就是披头披发缩在墙角的元宝，一夜不见罢了，元宝的神采已然灰败，目光板滞。

一个小乞丐身边蹲下来，从怀里头拿出些包子来递给那小乞丐。一脸笑意，约莫修佛的人本身带着慈悲，阿谁时候凌安第一次感遭到了慈悲的持重，即便那人身上的僧服仍然半酒，袖口都磨了边，即便他拿出的是肉包子……

凌安是荣幸的，她碰到了明泽，是他眼中的独一。他的宽大和珍惜宠溺的确到了令人发指的境地。但是没有人能够指责些甚么，即便有人瞧不扎眼，也只能暗中咬牙切齿而无可何如。

“凌安救我，凌安救我啊！我不要在这里，带我出去，带我出去吧！”元宝蒲伏在尽是灰尘的空中，沾满血污的手想要抓住凌安的裙摆，却被红丹一脚踹翻出去。她满脸泪痕，伏在地上大声哭喊。

任凭她如何猖獗谩骂漫骂，凌安也不为所动，她渐渐走了出去，身后的屋门缓缓阖上，阻断了那声嘶力竭的谩骂，另有那张牙舞爪的可怖面庞。

“贱人，贱人！凌安你这个贱人！烂货！你不得好死――”

那她不吃，只是钓，能够吧？

元宝在宴会的第二天便被奥妙押送至边陲苦寒之地，此生必定命丧边境。凌安在获得这个动静后的一个时候，接到来自太后的口谕，三天后同业普宁寺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