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一个时候,李飞白长出一口气,自入定中醒来。也不懂甚么内视之法,只是感觉神海喧闹充盈,从未有过的腐败,飘然物外之感。试着将神识渐渐散出,竟然能察到洞外去!不由骇然。这就是奇花的好处吗?本身初入门径,之前猎奇,也曾多次试过神识强度,也只是比凡人强那几分,观得纤细些罢了。现在竟然翻了几倍,洞外统统仿佛就在面前普通,不漏分毫。六合神异,公然不成常理度之。
“李公子,还是将此花服下吧。”
人缘一遭,就如许起了。只是这射中玄机,因何而来,往那边去,谁能言明?休管那烟云骚动,还是尽管随心去吧。
“如此奇物,看杂记所言,恐怕只此一株,却再没有言及其他。”
“就你如许,还要自个儿翻山越岭,莫非要姐姐怨死我。。。”万钧冷不丁一句,插得两个无语。不由分辩,扯了李飞白过来,利索背起,也未几话,大步而去。陶红儿观了,在前面盈盈一笑,紧步跟上。
“哦,”李飞白醒了醒神,“洞中待得久了,有些含混了,呵呵。走吧,倒要向你们府上叨扰些光阴了。”
“公子莫急,我去寻寻他来。”陶红儿接了话就往外走,才步两步,吃紧停了,“啊呀不妙,这猴子倒是没这缘分了。”回身返来,“不必再让,想来这花就是得了也不成久留,这就变了,莫非这是就要化气不成?”说着将花塞到李飞赤手里,渐渐扶将起来,“谨慎,我来助你。”
万钧讪讪而立,时而挠挠头,时而踢踢脚下石子,浑不安闲,干脆一屁股下去,盘膝假寐。半晌以后,却又坐不平稳,前后里外自顾转悠。
“呵呵,公子谬赞了。我与万钧闲居此地,我唤它作飞红谷。”清风抚过,陶红儿悄悄一抹鬓间发丝,“公子且行,我为公子带路。”
趴在妖猴背上,内心说不出甚么滋味儿。
“我说就是,姐姐何必计算这很多。”那边万钧嘿嘿着,捣鼓着架上烤肉,技艺谙练,“都说修行应少有口腹之欲,我说就是随心罢了,那才是真性!该如何各凭心性就是了嘛。”也不昂首,“飞白你说是不是?固执那些干甚么。来来来,这肉就好了,趁热才有滋味。”
李飞白回味着陶红儿口中的典故,看她脸上感念不已的神采,也不去打搅,只是对着花儿入迷。想着那奇闻轶事背后的故事,不知藏着多少盘曲,又会是如何一番景象。
此时再看那花,仿佛真合了陶红儿的言语,周遭紫光愈发惹人,花瓣之上垂垂凝起一层水雾,未几时,就有了几颗水珠。三个看在眼里,不由惊奇,这,是水是泪?望着面前气象,一时候都没了言语。也没谁去提,该不该摘了这花,既然是九天幽游,遍寻夫婿,心底又都升起莫明的期盼,且往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