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善恶之分……你又是以甚么标准判定的呢？”寂空的辩驳还未出口，单乌便已经问出了第二个题目。

明泽看着那女孩子的笑容，也是咧嘴一笑，而后从那礁石上站起，腾跃，“噗通”一声就落在了那女孩子的身边，既不利用辟水珠也不利用灵力逼开海水，而是让本身也变得如同那女孩子一样满身湿漉漉的，仿佛如许便会让两人之间的干系更近一些。

明泽抬高了本身的高度，让本身刚好盘膝漂泊在水面上一尺摆布的高度，也不管本身身上湿哒哒地滴着的水，只是当真地听着那女孩子声音里的凹凸起伏，而后再度将那乐器放在了本身的唇边，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反复了出来。

“是。”寂空叹了口气，承认了单乌所言的冲突，但是仍然为本身辩论了一下，“但是我亦在这冲突当中，贯穿到了佛子所言，统统业力皆由我等佛门弟子承担这句话的真谛……”

——这是虹霞岛四周一处被荒废了的岛屿，明泽地点的岸边不远处另有之前那些人驻扎着的遗址，不过现在那边头已经都是满满的灰尘，并且成为了这岛屿上那些小植物们的乐土。

“这些人类也需求繁衍，需求地盘，需求更多的资本，而鲛人们具有如此无尽的海疆和财产，帮他们一把不是应当的么？”

寂空的双眼睁大到几近要脱出眼眶，他感遭到本身心中因为单乌报告的这个故事而生出了一层层的恶念与杀意，这杀意乃至是针对了人类团体的，但是他身材上的那些小怪物却并没有涓滴动静，仿佛被单乌加在他身上的那些束缚压抑得严严实实。

月色洁白，在海面上洒下了一条仿佛一颗颗星斗铺就的直往天涯的门路，也洒落在这少年人的身上，如同给他披上了一层轻纱。

“但是体贴的底线在那里？这些人类如果因为贪婪而入了魔，也需求持续将他们视作人类而力求挽救么？”

——在这无人晓得的小小角落中，明泽和阿谁半人半鱼的小女孩，正在尽力地想要体味对方所代表的存在。

“你想说我也会被天魔吞噬？”寂空的脸上暴露了有些惊骇的神采，转而变得果断，“不会的，我的心中凡是有一点魔念，都会被分离并且吞噬，如此下去，我只会真正登时成佛！”

“你看出来了？”寂空沉默了半晌以后，终究鼓起了勇气，看向单乌。

明泽也仿佛一个当真的门生一样，间或开口说话，间或以那乐器吹出几个调子，间或以两手比划，竟是连蒙带猜地和那女孩子交换了起来。

单乌看起来是在收罗寂空的定见，但是实际上却已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单乌提及的，是有关阿谁叫明月的鲛人的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