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天养道:“你走了,这里的一摊子谁来管?”
柳大龙并不晓得陈朔是个费钱如流水的主,每有入账,要不很多久就花得一文不剩,没饭吃就去关天养那边蹭,总归是不会饿着。柳大龙对他们干的行当也有所耳闻,晓得二百两银子对陈朔来讲不算个大数量,并没有用心难堪的意义。哪知当时的陈朔别说二百两,就连二十两都拿不出来。厥后得了卖白螺的钱,这才去把聘礼给下了。
柳大龙忙将他扶起,让进了屋里。
两人不能说是一见倾慕,也谈不上日久生情。毕竟陈朔第一次见柳娅时才十岁,表白情意倒是客岁的事。当时陈朔已经有了本身的宅子,支出也较柳大龙天差地别,几番纠结,到底还是决定向柳家提亲。毕竟柳娅已经十六岁,到了出嫁的春秋,若他再脱手,怕就没有机遇了。
少年乞丐道:“熟谙!”
进了堂屋后,陈朔就命把东西摆上来,最抢眼的当然就是那满满两大盘子的雪斑纹银。每锭五十两,共二十锭,共是一千两。陈朔说一盘是聘礼,一盘是给柳家的安家之费。
有人问是甚么。
柳大龙一年辛苦到头,才不过二十多两银子的支出,一辈子挣的钱加起来也没有一千两。乍见这么多钱,也是有些昏头。在邻里们的起哄之下,他半推半当场受了聘礼。
少年乞丐精力顿时大振,道:“记下了。小关哥等着听好信儿吧……”关天养打赏了一锭十两的纹银,就让他从速去。
陈朔虚须戟竖,嚷道:“这不成能!”撒腿就朝柳家跑去。
少年乞丐朝关天养长了个长揖,道:“天养哥,你叫我?”
骡车到了柳家门前,陈朔疯虎般冲了下去,见满院子的柳家亲朋,就道:“柳妹,柳妹如何了?”
说话间,柳长生就领着一名少年乞丐出去了。
全部文安巷都闹开了,官差也都来过,问了环境,邻里们左一群、右一团地聚在一起,像吃屎的苍蝇般嗡嗡地说这说那。
陈朔听到这里,顿脚骂道:“狗曰的,敢抢我老婆,不废了你丫的老子就是你养的……”作势就往外冲。
陈朔这才缓了过来,道:“光这一条道还不敷。”拿出一张五百银的银票道:“叔,你去衙门走一趟,也让他们出个赏格布告,这钱是辛苦费。若能救回柳妹,我再谢他们五百两茶船脚!”柳大龙接过银票,仓促地去了。
陈朔那里另有表情叙礼?一把抓住柳大龙道:“柳妹真被王大锤子拐走了?”
陈朔见柳大龙迎了出来,晓得没得让老丈人久候的事理,快步走上前来,一撩袍子,拜了下去道:“柳大叔……”
关天养安抚道:“不消担忧,柳姐姐会没事的!”
少年乞丐不假思考隧道:“三十来岁,牛高马大,皮肤很黑,左边脸颊上有一条寸许长的伤疤,上牙另有点外翻……另有,应当就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