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云浪翻涌,好似江海波澜。天幕澄蓝,一轮赤红的落日吊挂在西天,将云浪镀成了暗红色。让人既有种置身天上之感,又有游弋于血河中的错觉。
关天养听出这内里有古怪,就问道:“这是甚么讲究?”
杜若道:“当然是矿工了。他们大多都是重极门的外门弟子,而识矿采矿又是重极门的必修课程,想入重极门,这一关是必须经历的。做的好的,三五年便可拜入内门,成为正式弟子;做得不好,怕是一辈子都得老死在千阳山的矿洞里。”说完,不堪唏嘘地点头感喟。
关天养冲动得脸膛发红,不晓得该说甚么才好。杜若见他把着椅背的手青筋毕露,就道:“不消怕,摔不下去!”
关天养这才吁了口气,握住椅背的手松了开来。心神渐宁,他就阐发起了飞舟的构造来,刚看出点苗头,就听杜若叫道:“快看!”举目望去,只见云浪当中呈现了一幢幢的阁殿宇阁楼,有的飞悬于空中,有的耸峙于山颠,或寂静,或庄严,或巍峨,或娟秀,道不尽的气象万千。
杜若见他活似见了活鬼,反而奇道:“天上如何了?”
关天养颇感奇特地问道:“如何也没个专门卖力迎宾的人?”
关天养对监工这个角色素无好感,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关天养死死地抱住椅背,既诧异又略带着三分惊骇地叫道:“这,飞起来了,飞起来了呀!”
关天养道:“太阳,三个太阳……”
杜若道:“就你贫嘴。”张望了一下,问道:“如何不见你师父?”
黄庭观虽是道观,却看不到一个羽士,不时见着一些拿着锄头、提着篮子的人进收支去,有人欢乐,有人忧愁。
杜若道:“那你可说对了,这里确切是质料汇集站。迎宾馆在那座山头上,叫‘重极院’,气度得很,但费事也多。若走那边,一准儿明天赋气上得了山。我每返来都走这边,免得闹心!”
杜若道:“我有点事去找鲁叔叔!现在便利么?”
小六儿道:“七号矿洞有一段塌了方,师父赶畴昔检察了。杜女人这要上山么?”
杜若见他愣愣的,晓得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道:“快上来呀,别犯傻了……”
杜若跳上舟去,朝关天养招手道:“傻子,上来!”
关天养猎奇地问道:“这小六儿是甚么人?”
“要不然千阳山如何会得了个‘千阳’之名呢?”
杜若道:“阿谁,赤红色阿谁才是真正的太阳。那两个赤白的都不是,是浮在天上的构造。我听师伯说,每一个构造都有它的妙用,一千个同时启动,就构成了千阳山的防备法阵,能力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