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佟掌柜,刚才只看了书稿开首的前面一段,只是先容一些故事背景,说的是前朝崔相国死了,夫人郑氏携小女崔莺莺,送丈夫棺木回河西故乡安葬,途中因故受阻,暂住河中府普救寺。这崔莺莺年芳十九岁,针织女红,诗词书算,无所不能。她父亲活着时,就已将她许配给郑氏的侄儿郑尚书之宗子郑恒。
“嗯,我先不吃了,你帮我筹办一点宵夜糕点,等下我饿了就随便吃点。”佟掌柜还是盯在书稿上,头也不抬的这么叮咛道。
“如何回事,围着这么多人,莫非是柳桥居士的十二楼出了新的一期了?”
“刘蜜斯说的是,这甚么西厢记不消看就晓得,俗不成言,不值得一看。”
看到到来的这位刘蜜斯,佟掌柜放动手中的书稿,打着号召。她刚才捧着这西厢记的书稿读了一段,内心就有些对劲了,只是现在她要号召客人,没有再持续看下去,把文稿收了,就对江云道:“这位公子,请你先归去,等两三日以后,我读完书稿以后,再给你一个答复。”
佟掌柜道:“只我现在看到的说来,这本西厢记,比之现在风头正劲的柳桥居士的‘十二楼’,有过之而无不及!”
佟掌柜抖了抖手中的书稿,笑着道:“前面的我还没看呢,你就出去了!”
张生从和尚那晓得莺莺蜜斯每夜都到花圃内烧香。夜深人静,月朗风清,僧众都睡着了,张生来到后花圃内,偷看蜜斯烧香。随即吟诗一首‘月色溶溶夜,花阴寂寂春;如何临皓魄,不见月中人?’
“这位女人,我没有获咎过你吧。”他沉声说道。
江云道:“但愿刘蜜斯记着明天的话,不要看我的西厢记,但我就怕刘蜜斯会食言的。”说完这句话,他没再多费口舌,回身径直出了大门而去了。
顾大婶道:“好啊,西厢记,我记取了,如果等书出来,我必然会买一本的。”
“无知狂徒!”刘蜜斯低声骂了一句。
女伴计细雨正听得出神,见对方愣住不讲了,不由诘问道:“前面呢,前面如何样了?”
“年青人就是不自量力,不务正业,这么年青能写出甚么好书来……”
“刘蜜斯来了!”
“这位小哥,你写的书,名字叫甚么啊。”那顾大婶这时又问道,她也是众女中少有的没有轻视非议江云的人。
“好了,你先去做事吧,等我看完以后,再给你看。”佟掌柜对女伴计细雨叮咛一声,就没理睬她,持续低头看稿了。
这一去前面,就一向没见她出来了,比及日暮来临,书斋打烊了,也不见踪迹,这在平常但是很少见,女伴计细雨心中奇特,来到前面的书房瞧看,就见到自家掌柜还捧着那卷书稿,倚着窗前案几细心瞧看呢,看得出神,连她出去了也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