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逃窜的他,忽地定定站住,叹了口气:“李女人,不是让你逃脱么,你如何又来啦?”
他的口中喷出黑血,他的衣衫沾满鲜血,他的腿上被刺了两剑,他的胳膊被刺了一剑……乃至,他的脸上也有一道血痕,但那沾满鲜血的脸,却在浅笑,好像泥沼中生出的一朵白莲,非常光辉,非常奇特,也非常刺眼。
李沅芷着恼瞪了岳风一眼,随即神情一垮,充满了幽怨,道:“你……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就算要死啦,也不肯上马么?”
不知我者,谓之疯狗;知我者,谓之恐惧。
此时现在,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徐天宏哈哈笑道:“总舵主这是甚么话,没有你来带领,战略再好,又如何能成事?”
岳风轻笑一声:“趁你病要你命,这主张不赖。”
果不其然,跟着张召重、赛总管等人的号令,异变忽生,外边传来阵阵哀嚎声,倒是埋没在清廷中的红花会弟子脱手了,而先前那些投降的江湖人士,俄然暴起抵挡。
岳风便笑了起来,想想也是,这群货固然天真懵懂,但并非二百五,劈面前这一幕,应当早有预感,独一没推测的,恐怕就是那群武林中人贪恐怕死的脾气。
红花会诸位当家怔怔难言,不约而同的,脑中俄然闪现一句话:“天大地大,大不过我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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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岳风头也不回,反手便是一剑,只听咔嚓一声,张召重手中利剑已经断成两半。
即便身陷危境,即便命丧此处,他仍无所害怕,而围歼他的侍卫圈子,终究被他杀出一个缺口,他俄然一声大笑,吟唱出一句诗来。
鲜血四溅,撒了一地。
群雄一愣,明显是张召重趁他重伤未愈脱手,胜之不武,却没想到他不但不活力,反而赞起张召重来,不由点头心叹:此子思惟当真异于凡人,不能按常理推断。
统统皆明,他们不但在清廷中安插探子,就连插手大会的群雄中也安插了很多。
直到岳风消逝,世人耳畔好似另有一个声音在吼怒,在吼怒,在声嘶力竭,在歇斯底里:“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岳风本来应当高兴的,但马鞍上多了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他的高兴便变成了苦笑。
陈家洛微微一笑,他身边的书童心砚对劲洋洋道:“晓得就好!今儿此次,教你个好……运筹帷幄当中,决胜千里以外,说的就是我们陈总舵主!”
诸当家寂静不言,都晓得无尘道长那“可惜了”到底是甚么意义。
张召重闪避退后,目欲喷火,动机一转,冲赛总管道:“总管,此人便是逆贼岳风,陛下亲部下号令击杀之人,本日旁人能够放走,却决计不能饶了此人!”